想起曾經幫我整理辦公桌的老同事

今天我在整理辦公桌時,想起了在瀘溪二中工作時曾經幫我整理過辦公桌的那些老同事。


我在二中工作時,教師還沒以年級組劃分,除了高三年級,以所教科目集中辦公。英語組的老師女性居多,三個女人一臺戲,我們英語組女教師遠遠超過三個,那時教學任務重、壓力很大,女同事沒時間唱戲,基本上把時間放在備課、改作業、教育學生身上,辦公室有時候靜如晚自習時的教室。

學生經常搞大掃除,教室每天有衛生評比,有“最清潔”“清潔”“欠清潔”三個等次。辦公室也要搞大掃除,也要進行衛生評比,只是沒有教室頻繁,由學生進行檢查,分別貼上不同等次。

我平時不修邊幅,比較懶散,不太注重個人衛生習慣。上課時激情所致時,擦黑板時有時竟然直接用手,又不用衛生紙把粉筆灰擦拭乾淨,一堂課下來,我衣服上留下片片白灰。

不修邊幅、比較懶散的人,自然不喜歡搞衛生、整理書桌。往往像我這樣的人,辦公室更需要整理。作業本雖然是一疊疊堆在一起,但總是參差不齊;教材、教輔、筆記本東一本西一本,沒有歸類整理。如果遇到學生測試,那就亂上添亂,簡直目不忍睹。好在同事們是一人一張辦公桌,我亂我的,你齊你的,見多不怪,久而久之,同事們也習慣了。

習慣歸習慣,可每週還要辦公室衛生評比。要檢查評比,那就要注意集體榮譽。我個人習慣雖差,集體榮譽感很強。每到辦公室衛生打掃除的那個下午,我也認真地整理辦公桌。

認真歸認真,但我動作還是緩慢,效果也不是很好。我的女同事看不下去,經常幫我清理辦公桌。真是男女有別,三下五除二,我辦公桌就被擦拭得乾乾淨淨,整理得井井有條。我在旁邊充滿感激地站着,心裏默想:這下得愛護點,要珍惜同事的勞動成果。默想歸默想,可這種默想轉爲實際行動的時間並不長。沒過多久,我辦公桌又凌亂如初。

幫我整理過辦公桌的同事有徐老師、黃老師、蔣老師,是否還有其她老師,時間太久了,我給忘記了。徐老師那時四十幾歲,長我很多歲;黃老師、蔣老師與我年齡相差不大。在那麼緊張、沉悶的工作氛圍、沉重的教學壓力之下,同事們藏在內心裏的真、善、美還能在我身上得以體現。我知道她們幫我整理辦公桌,不只是出於集體榮譽感,更是源於同事之情,還有種現象可以旁證:組裏同事平時反對我抽菸,可一到學校有紅白喜事,我桌子上卻又被她們丟滿了煙。

由此,我還想到有一年年終考覈,“羣衆互評”那一項,全校包括領導在內有一兩百人,我獲“優秀”的票數居前五。令我感動的是,有一位年輕的外縣籍女同事,在考覈會議結束後,竟然跑到我身邊說:“張老師,我給你打優啦!”那神情好像比她自己獲優還高興。

那一次,我並沒有獲得優秀,還有領導打分,還需領導商議。領導有領導的考慮,要考慮全盤;我有我的想法,我只是一名普通班主任兼英語老師,那麼多羣衆老師認爲我優秀,我多少也算優秀。我平時眼光總是平視、俯視,不是仰視;我平時眼裏只有學生、家長、同事,沒有進入領導的視域,那也是自然不過的了。

我離開二中已經十三餘年了,那些幫我整理過辦公桌的老同事,基本上都換工作單位了。祝願曾給我溫馨、讓我感動的老同事:工作順利、家庭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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