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水行

我在沅水邊土生土長,除卻幾年外地求學,一直在繞着沅水打轉,怎麼轉都沒離開過沅水。按常理講,我對這條母親河應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可事實上,於沅水而言,我今天才算真正走進她——有了我對沅水的“處女遊”。

縣文聯、縣作協、縣水產畜牧中心聯合舉辦“相約沅水明珠、共護畫裏瀘溪——瀘溪縣禁捕退捕主題採風活動”,我作爲一名業餘寫作愛好者能參加這次活動,實屬萬幸。我們一行三十人左右,六點半從司法局碼頭乘船準時出發,前往曾有“小南京”之稱的浦市。

沅水山水之美多展現於這一地段。

沅水一側的山不高,但鬥直,像是大自然用一把巨大的利斧,砍去一半留下一半豎立於水中。山壁不規則,凹凸不平,顏色以灰白、土黃爲主。山壁上偶見一些雜樹,像是女人的遮羞布——遮住身體最重要的部位。但也有不害羞的,一絲不掛,讓你一覽無餘。

水是湛藍色,把水面于晴空之日搬到天上去,就成了天空的顏色,輪船發動機揚起的水花,也成了湛藍色天空中的朵朵白雲;沅水很清澈,不能見底是因爲水很深;沅水很潔淨,船行數裏很難見一絲漂浮物;沅水很仁義,一到夏季就淺出一片領域來,讓給那些愛水的人們,褪去身上的酷熱、享受沅水的快樂。

爲了看海上日出,巴金老人常常早起;爲了看沅水日出,你同樣需要早期。海上日出到底是一番什麼樣景色,文章學得太久,我已完全沒有記憶。幸運的是,我這次見到了沅水日出。

太陽露出了大部分臉,貼在山上,山的四周鋪了一片片金光。太陽一到水裏,就被波浪拉長了臉,臉拉得越長,光線就越來越暗。陽光一落到水面,就像是給沅水塗了一層厚度、色彩不一的顏料。到底是哪種顏色,得看你是在哪裏看——畢竟遠近高低色不同。

置身於如詩如畫的沅水中,我突發奇想:要是時間真能穿越,我希望三閭大夫屈原再次現身沅水。只是詩人無需跋山涉水、險坐扁舟,也不會吟誦《涉江》,而是一首瀘溪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千古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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