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 北國記憶(一)

那一年,風悄悄的吹拂衣襟,在湖面蕩起的漣漪模糊了平靜,淚漸漸浸透雙眸,卻始終不曾落下。

那一年,茉莉開了又謝了,海棠紅過亦凋零,窗外的丁香依然散發着清香。

———題記

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坐上火車的新奇勁兒。長長的車廂一個接着一個,一眼望不到邊。

那天的重慶下着毛毛的細雨,微涼的雨滴落在臉頰,跳躍在指尖。這場雨中人們的腳步似乎和以往沒有多大區別。九月的天因爲這場意外沒有多大變化,空氣中還是透露着悶熱。

就在這樣的天氣裏,和母親拖着行李來到重慶。這是我第一次踏足這個城市,這個燈紅酒綠的都市,這個富麗堂皇的都市。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里,放眼望去都是摩天大樓,各種汽車絡繹不絕的從眼前飛奔,繚亂着我的雙眼;道路兩旁的梧桐鬱鬱蔥蔥,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紅色的、白色的、黃色的小花兒裝點着這個偌大的城市。霎那間,我迷茫了,望着這一切。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我是否還有勇氣走下去,我不確定我能否還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

由於車票是第二天的,所以便早早的母親在車站附近找了一間賓館住下。我和母親就彷彿兩隻沒有方向的蒼蠅,四處亂竄,不知道哪裏纔是歸路。賓館裏很多人在火車站拉人,我和母親也不知道被幾撥人問要不要住宿,往往我們對這種情況都是置之不理,總覺得這種不是那麼的靠譜,還是自己找好點。

來來回回繞了幾圈,我們終於妥協了。找了一個看着還算信得過的婦女跟着她去了賓館。不知是接近開學還是由於賓館處於火車站這個得天獨厚的位置,價格比其他貴了將近一半。本想要不再換一家,可我們倆都覺得累了,便就在這裏安定下來了,反正也只有一晚上,被坑就被坑了吧,其他的或者更貴也說不清楚,便在這裏和母親開了一間兩張牀的房間。

母親似乎是真的累了,一進門把東西放下,檢查了房間是否安全便倒頭睡覺。在家裏母親總是很少做活兒的,今天做了差不多半天的車,也的確是累了。

和母親也記不得多久沒有在一間房間睡覺了。以前小時候,母親總是在她的房間裏放置一張小牀,那就是我的牀鋪,這樣每天晚上被子被蹬掉了,母親能在第一時間給蓋上,感冒生病,母親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可稍大一點兒,進入了學校,我的牀鋪便從母親臥室搬到了隔壁房間,可即便是那樣,晚上蹬掉的被子也能再回到身上乖乖的躺在那兒,咳嗽一點兒母親也總能發現,那時候,總覺得母親真的很神奇。可自那以後,便不再和母親睡在一間房間了。上初中以後,由於是在縣城裏都市,這樣連睡在母親旁邊的房間都成爲了一種奢侈。沒有想到今天還能和母親睡在一個房間,想着想着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裏,我不曾長大,就那麼永遠永遠的睡在母親旁邊,母親給我蓋被子,講故事,唱兒歌,一直一直……

文 | 冉依雪

時間 | 2021年09月14

【無戒學堂】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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