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九十七)


下午,從外鎮臨時借調過來協助這次抓捕行動的警員都回去了,只剩下本鎮派出所的九名警員,於是,所長萬清源把他們都叫到會議室來開會。

會上,所長對大家道:‘’上午,我們雖然抓了這些人,但我們還未來得及審訊他們,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進行這一項工作。但在做這項工作之前,我先透露給你們一個消息,據李明秋前幾天告訴我說,他堂哥李明志已經在西雙版納死去了。他跟我透露這消息後不久,又把好多材料交到了韋金松那裏去。我從縣上回來後,就從韋金松那裏把那些材料接了過來,然後打開來一看,裏面有李明志的遺書,坦白書及舉報材料。我仔細地閱讀這些材料後,才知道,原來火夜燒林場這事情,是李明志夥同黑社會分子乾的。李明志這麼幹,目的是想與梁益抗衡。‘’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警員們都驚奇了起來,並且議論紛紛。過了好久,所長才止住了他們的議論,然後又向大家說道:‘’好了,因爲時間關係,所以,材料裏還有很多內容,就不在此一一說出來了,稍後,韋金松,你就把這些材料都複印出來,然後發給每個警員一份,你們往後就慢慢去閱讀吧,這有助於我們下一步的辦案。但在這裏我要強調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我在這裏所透露的消息以及材料裏的各種消息,你們每個警員在這一時間段裏,千萬不能透露出去。因爲第一,關於李明志的死,我也只是聽李明秋一個人說而已,其是否真的死,尚不能定論。第二,李明志所舉報的那些材料,也只是他一面之詞而已,其真實度尚待查驗。第三,他這舉報的材料中,提到有些上級領導是馮耀天這個犯罪集團的後臺,這是最敏感,最要害的問題。所以從上述這三個方面來看,該不該向外透露就可想而知了。

好了,這個問題就先擱一邊了,另外,我還要提的是,前幾天,李明秋就對我說:’這些人都是犯罪集團的頭目馮燿天派下來的。’現在我們來推斷,如果事實真應了他這句話的話,那馮耀天他們肯定限定這些人回去的時間,如果在一個時間段裏,尚未見到有人回去,又沒有什消息時,(指打不通電話,因爲抓到這些人了以後,警員們就已經收繳了他們的全部手機了。)那他們肯定又派人下來打探消息,說不定,被派下來的那些人,他們可能還要爲難李明志或李明秋的家人,甚至有時候也還爲難到木材加工廠裏面的人員。所以,從今晚開始,我們就得有人到猶裏屯和加工廠那裏去蹲點了。‘’聽了所長這麼一說,那時女警員廖春花這樣說道:‘’哎喲,我們現在纔有八九個人,能夠兼顧得這麼多地方嗎?‘’



‘’這人員的問題,的確是少了點,‘’這時所長這麼說道:‘’但也難不倒我們的,我們不是還有村裏的村民和場裏的民工嗎?我們只要分別於每個地方都派下去一兩個警員跟他們聯繫和溝通好,那是事情不就是可以解決了嗎?現在,依我看,韋金松,你是尤里屯的人,你在屯裏肯定有很多親屬和朋友,那你就跟姚漢翔一起去你屯吧,去到那裏後,怎麼做,那你們就自己靈活了。至於木材加工廠那邊,那就由我和阮明義一起去吧。最後剩下來的你們五個,就抓緊時間審訊那些人了。通過這次審訊,看能不能挖出放火燒山以及在木材加工廠殺人放火的惡棍來。‘’


散了會,韋金松把李明秋交來的那些材料都拿來複印並分發給每位警員後,他就和姚漢翔身着便裝出發了。這兩位警員走後,所長和警員阮明義,不久也開車出去了。

所長和阮明義走平龍岡到月亮彎這條路,他們這樣走,目的是先到場部去找場部領導,因爲所長想,要發動民工作好加工廠的保衛工作,那就先跟場領導打招呼,從而纔好發動。當他們到場部時,方場長也剛好從月亮灣那方向回到了場部,(卓總和工程師要回縣上,所以場長在鎮上就與他們作別了。)於是大家都到場長的宿舍去,商談了好久,大概到了四點多吧,他們才從宿舍裏出來,然後廠長又跟所長他們一起去木材加工廠了。到了加工廠,那時,廠內的工人們正在修正李明志那些民工切割出來不合格的那些方木,三四臺機器旁的工人們都在不停的忙碌着。當時蔡哥蔡玉龍見方場長和所長他們走進廠來,就急忙放下手工的活而快步地從裏面走出來迎接他們了,然後把他們叫到他的宿舍去。在宿舍裏,當所長和廠長把來意跟蔡哥說清楚並交代他有關事情後,蔡哥就把所長和警員帶到招待處(供來往客人休息用的房間。)的房間去。那裏有三間房子,所長和阮明義各住一間。而過了不久,方場長也就回場部去了。


因爲所長那天從早上到那時,他一直都沒有得休息一下,所以感覺有些困。於是他一走進房間,就在牀上躺下了。而不久,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到了五點半的時候,所長的手機響了起來,於是把他驚醒了,他打開來一看,(那時還沒有智能平板機,他拿的是波導翻蓋機。)原來是廖春花打來的。所長接通了電話後問道:“喂,春花,怎麼個情況?”對方答道:“所長,這些人我們都一一審訊了。其中在1、2、3、4、6號房的這五個人都很頑固,沒有一個招供的。只有第五號房的那個小夥子,我們帶他過來審問好久後,他才慢慢地招了。他說他也是被迫而來的,於是他就把如何被落到這火坑以及落到這火坑後的狀況都告訴了我們。聽了他這些供述,我們知道,這個小夥子挨那犯罪集團所坑的,也是夠悽慘了。但那些具體的情節,因要複述的話,時間不免太長了,所以我也就不在電話裏述說了,等您回來後,看他供詞就知道了。現在還要說的是,在審訊過程中,他還把那集團裏最近的情況和來這裏的其他五個人的基本情況都告訴了我們了,這些情況是這樣的:現在集團裏的四五百人,大部分人都被派到各個地方活動去了,沒有多少人留在馮耀天身邊的,最多也只有十來人在看守那所謂的“工廠”而已。至於來的人,除了他(指那已經招供的小夥子。)和姓湯,姓刁的三個以外,其他三人都是馮耀天的族親和表親。此外他還跟我們說,(提審時,廖金花問他,來人中,可否有縱火燒山和在加工廠殺人放火的人)在下來敲詐的所有人中,並沒有放火燒林場,和在加工廠裏殺人放火的人。那些人,已被派到箇舊執行所謂的“任務”去了。至於去執行什麼任務,他說,馮耀天並沒有告訴他們。好了,這情況就是這樣。所長,那現在我問您,如果要抓捕馮耀天的話,該是不是時候?”所長聽完廖春花的這些話後,回道:“啊,原來情況是這樣的,但關於要不要馬上執行抓捕這馮耀天的問題,我等下還要打電話跟縣上的有關領導聯繫,看他怎麼個表態。”所長和廖春花通了話後,又立即撥了縣上公安局副局長趙安域的電話。電話拔通了,他對副局長道:“趙副,我這裏有一樁案,是敲詐案。人,我們已經抓到了,一共六個人,經過提審,只有一人招供。那人說,他們是馮耀天派下來的。而在我們問他現在馮耀天集團的情況時,他說,現在馮耀天的手下在身邊的不多,大部分人,都派到各個地方活動去了。趙副,您覺得,這始作俑者,在這個時候,是不是該馬上採取措施執行抓捕,然後再順滕摸瓜,對這個集團各個擊破了?“”哎喲,”副局長趙安域道,“怎麼又是那個馮耀天的人了?前幾天不是剛在c鎮那邊抓了一幫馮耀天所謂的“工人”嗎?局裏大前天罰款了他們,然後才放出去,怎麼又來了一波啦?這真是不斷其源,其流永在呀。但對於你說要抓捕馮耀天的事,我們之前也多次請示了局長了,但他老是不同意,他總是說,馮耀天還沒有達到犯罪被抓捕的地步。因爲只有他手下的民工做壞事,並不是他本人所爲。”“依我看,”所長聽了趙副這麼說後,氣憤地說道,“他這麼做,看來他就是馮耀天他們的幕後和幫兇。”

“這不是明擺着嗎?”趙副也氣憤地說道,“馮耀天的手下,一年抓了多少次喲?抓了多少人喲?但抓來了,罰了款又都放了。這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從來不審不判,真是氣死人了。但又有什麼辦法?因爲,誰要是過多地發表了什麼意見而令這局長不滿的話,那不久,你肯定就被降級,或被踢出這公安的系統,至少不能在本縣的公安行列。關於這方面的事情,你多少也已經見過一些例子了吧?”聽了趙副這樣一說,所長道:“那這一次,我們是不是要採用一些計策,把馮耀天的犯罪事實來個全面暴光呢?如能做到這樣的話,到時,我看我們的局長又怎麼說。”“那你有何妙招?”趙副問道,“可說來聽聽?”所長聽了趙副這麼一問,於是他就在電話裏跟趙副說了如此這般的計劃,趙副聽後道:“可以,但要先嚴密封鎖消息。我在這裏,祕密地派我那些親信來配合你就行了。到時,只要你電話一來,我們就在這裏行動了。”“好吧,”所長道,“那就先這樣了。”

跟趙副通了話後,接下來,所長又撥通了廖春花的電話,告訴廖春花把那小夥子的手機找出來,然後要三名警員把那小夥子和那手機都帶到加工廠這邊來。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