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都有點兒缺心眼

在中秋節這個溫馨的節日,談自己缺心眼,好像挺不好的。

不過,今天這一天,在我腦袋中迴盪的事情,好像都在提醒我自己,要認清自己缺心眼這一事實。

(圖片抱自小紅書yaoyao321)

初中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沒有和同學們一起住校,我住在堂姐家,學校裏的教師公寓。一室一廳的房間,姐姐和姐夫住臥室,我就把一廳給佔了。

一張學校的單人牀,上鋪被拆掉了,留下了四個樁子,正好可以掛蚊帳。旁邊給我放了一張可以摺疊的桌子,方便我看看書。

初中的大部分生活其實是在教室裏度過的,從早上6:30的早操,到晚上10:30的自習,回了家我也沒多少時間看書。

但是,住在一個老師家裏,我還是挺有壓力的。所以,即便看不進去書,我也得拿着書裝模作樣看。於是,我姐就說我是書呆子。

其實我覺得她太擡舉我了。我根本算不上書呆子,除了課本,我沒讀過別的什麼書,更重要的是,課文我也沒讀太懂。所以,她更想說的,其實是:我是個呆子。

這點不可否認。那個時候的我,超級呆。

姐夫喜歡釣魚,有一次他釣了挺多,養在廁所的洗衣機裏。讓我幫忙換水。

至今我也想不起來,我是怎麼換的水,反正有好幾條魚,直接就被我沖水衝得河魚翻了身,變魚肚白了。

就這樣了,我還不敢告訴姐,我可能換水,把魚給換斷了氣,於是一個傳染倆,倆傳三,都翻了身。

還有更呆的,說呆可能都對不起可愛的呆這個字。

牀邊不是給我留了一個書桌嘛,有時候姐姐姐夫在客廳忙的時候,或者進進出出廁所洗澡洗衣服的時候,我就乖乖坐在桌子旁看書。

沒辦法呀,總不能她們忙她們的,我睡我的覺吧,那個時候的我還是有覺悟的。

覺悟有,但是智商還沒發育。

有一天,書桌上多了好幾顆米。大概是她們在書桌上裝米的時候漏的。按理說,我把書桌上的米撿起來扔垃圾桶不就好了嘛。

我剛說了,那時我的智商還沒發育,所以我根本意識不到這個事情應該這麼解決。

於是,那幾顆米就這樣留在桌子上,留了好多天,誰也沒碰它們。直到有一天,我姐不知道從哪裏整了一個桌布回來。桌布就這麼扔在桌子上,也沒鋪開。

主動鋪開桌布這點覺悟我有。於是我就把桌布鋪開了。

在姐姐姐夫回來的時候,我就埋頭看書。

姐姐走過來把桌布掀起了,指着桌上的米跟姐夫說,你看,我就知道這個書呆子還把米留在這裏。

估計那個時候她們,很想教我該怎麼做人吧,想用一些不傷害我的方法點醒我,可惜我是榆木腦袋。桌子髒了,該擦一擦都不知道的孩子,腦子恐怕是有問題的。

都已經上初中了,竟然還這麼不懂事,我也覺得汗顏。

如果初中這點小事屬於智商未發育,那六年級發生的另外一件事,恐怕屬於常識都未開。

六年級我們是要住校的,週一到週五住學校裏,自己蒸飯。六年級四個班裏大概120個女孩子,住在兩個大宿舍裏。上下牀密密麻麻的,那個時候個子小,箱子放牀上佔了一大截,還能直勾勾的躺下自己。

我睡上牀,所以洗臉洗腳的時候,得蹭一蹭下鋪同學的牀。

但是自從開始住校,我就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好幾個同學喜歡一邊泡腳,一遍刷牙,刷牙的泡沫就直接吐在泡腳盆裏。有時候牙齦出血,盆裏就白白的泡沫帶點粉紅,下面的水不清亮,黑黢黢的。

這就算了,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她們泡完腳以後,接着用這水洗臉。

按常識思考,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六年級的我,腦袋裏認定了這個事情。明明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就洗臉洗腳的先後順序弄反了呢?

我很疑惑。

回家跟我媽媽講,媽媽說不可能吧,我說真的真的,我親眼所見!媽媽說那她們這樣還是不太好呀。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記憶肯定騙了我。基本的常識也沒有幫上我任何忙。大概是那個時候,我的常識機制也沒甦醒吧。

那麼笨的笨小孩,現在好像稍微正常了一點?誰知道呢。

以前覺得缺心眼是個壞詞,說的是一個人有點壞。後來好像變成了單純,沒那麼多心眼。又或者就是一箇中性詞,看用在誰身上。

而我想表達的缺心眼,大概是每個人其實都是缺點什麼的,且每個人缺的不一樣,時間段不同,缺的也不一樣。有些人缺柔軟,有些人缺硬氣,有些人缺原則,有些人缺智慧,有些人缺同理心,有些人缺愛,有些人缺愛的能力,有些人缺快樂的能力。

我不知道大家在尋找的是不是自己缺的那一部分,也不知道我缺的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怎樣才能在正確的時間段發現自己缺的到底是什麼。

(圖片抱自小紅書Paco_Yao)

《山月記》裏有一段話是這麼說的: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卻又半信自己是塊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與瓦礫爲伍

這,大概是你也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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