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第二百五十一章
衆學子與老師情深結拜把兄弟
林新成爲二隊楊苗出售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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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新成問，林慶祥就緊接着說：“有些戶大年初一的不走親戚，開始到地裏刨起了楊樹苗了，說初四有埂集了，就拉着去賣。＂
林新成讓兄弟們暫停敬酒，他走到林慶祥林大勇跟前問：“這些戶慌什麼慌？＂
林慶祥說：“羣衆早就對楊樹苗怎樣賣出去發愁了。從初二開始，都該走年親戚了，他們又想早一點把楊樹苗賣出去，所以就趁初一不走親戚這個空，先把楊樹苗刨下來，一旦有埂集了就可以賣。他們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這些年來，不允許個人栽樹，雖然現在農村的政策，隨着改革開放改變了不少，但他們心裏仍有餘悸，他們擔心賣樹苗栽的也不會太多，等都賣的時候樹苗不好賣呀，所以先來個先下手爲強。＂
林新成說：“由你這一說，我也理解他們了。唉慶祥叔，你根據以往的經驗，咱這樹尚能賣多少錢一棵？＂
林慶許說：“以往哪有多少人賣樹苗啊，有買家也是那些有責任心立事的生產隊幹部，買了栽到牲口屋院內或者地裏機井四個角，賣家也是個別有責任心的生產隊，爲了增加生產隊的收入育那一二畝，樹苗也不是太好，所以價格也比較便宜，每一棵也就是那一兩毛錢。今年咱隊育的樹苗好，現在農村又進行了改革，實行了農業生產責任制，荒地也分了下去，可能栽樹的要多一些，咱的樹苗，可能會賣到五毛錢一棵。＂
林新成聽了皺了皺眉頭說：“不行，五毛錢一棵太便宣了。咱這麼好的樹苗，每棵只賣五毛錢不行。＂
林大勇喫驚的說：“每棵賣五毛錢還不行嗎？咱每畝地育了四千多棵，每棵賣五毛錢，每畝就能賣兩千塊，這不比種糧食強多了嗎？種糧食，麥秋兩季也能頂賣三百塊。＂
林新成說：“大勇哥，按理論上講，每畝地楊苗是能夠賣兩千塊，但是，我們不得留下一年的種苗嗎？不還有細苗賣不成錢的嗎？常言道，一畝園頂十畝田，咱的楊苗，投資大，投工大，一畝地不頂十畝地的糧食收入不行。＂
林大勇說：“那頂不到也沒有辦法。＂
林慶祥問：“新成，你說咋辦？”
林新成說：“黨中央讓我們搞農村改革，我們的思想要跟上形勢，對過去的東西要進行借鑑，但不能受過去的東西的約束。我們要有經濟頭腦，要會搞經濟覈算，要有市場意識。究竟怎樣辦，我也得想想，你們兩個先坐下喝酒，我想好了再說。＂
林新成讓與他同桌的林志強給林慶祥林大勇兩人搬兩個小板凳，放在他的小板凳一旁，同桌的人均了均讓他們兩個坐下，給他們倒上酒讓他們喝。
林新成則走進了東屋。
十幾分鍾後，林新成拿着兩張稿紙走了出來，他蹲在林慶祥林大勇和林志強三人跟前說道：“這件事這麼辦，慶祥叔大勇哥和志強弟，你們三個辛苦辛苦，先不要喫飯了，趁喫中午飯的時候，跑一跑，慶祥叔和大勇哥，你們兩個抽二十個年輕小夥子，騎上自行車，分別往正西正南兩個方向走三十里地。志強弟，你去找一下呂鳳林，讓林場的人，每人也都騎着自行車，往正東正北兩個方向走三十里。兩批人，都儘量多轉一個地方，看看各個方向育楊苗的情況。＂
聽林新成這麼一說，三個人都明白了林新成的用意了，林新成是先了解一下今年的苗源情況，分析一下今年的市場行情，來決定二隊楊樹苗的價格。
林新成又繼續說：“大勇哥，你再在街上吆喝一下，各戶刨下來的楊樹苗都暫時放在家裏，不要慌着去賣，等我們定好了價格再去賣。＂
林大勇說：“他去賣不賣咱知道嗎？＂
林新成說：“這就要你們生產隊幹部去作工作了。吆喝了以後，你們生產隊幹部騎着自行車不斷的在各路口轉轉。＂
林大勇說：“這並不能完全解決社員羣衆心中的不安，雖然也有些村把荒地分到各戶了，但荒地畢竟不多，再說人家也不一定栽樹，也可能開懇起來種菜呢，所以說，栽樹還是有限的。你沒有算算，咱連上大隊林場的，有一百五十多畝，一畝四千，十畝四萬，一百畝四十萬，一百畝就是六十萬，這六十萬棵樹苗能賣完嗎？怎麼個天天拉着去賣？一想起來這事我都頭皮發麻。＂
林新成覺得大勇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想了一陣說：“慶祥叔，你騎着自行車到南邊渦河兩岸的幾個大隊轉一轉，看渦河的河堤河脣分下去沒有，如果分下去了，讓栽樹的可能性很大，那樣我們的楊樹苗就不愁銷路了。＂
幾個人都說：“真的，如果是那樣，我們的楊樹苗就不愁賣不出去了。＂
離他們很近的王超峯接道：“林老師，我跟慶祥叔一塊去吧。“
林新成高興的說：“好，你們兩個一塊去更好。＂
林新成給四個人先後倒了三杯酒，他們喝過以後就離開了，各人去幹各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