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舞

我穿進了自己寫的小說。

——而這並沒有讓我感到有多麼的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曾幻想過無數次穿進了自己寫的小說裏。因爲我總是想着如果自己穿成了裏面的女主角會過得多麼幸福快樂,所以我從來沒寫過一篇特別虐的,至少男女主從頭到尾都是互相信任的。可是我沒想到當我真得穿到了自己寫的小說裏之時,我卻差點徹底崩潰了。

我不是穿到女主身上,也不是女配身上,也許是誰的身體都容不下我,所以就讓我帶着自己的這幅軀體過來了。可我卻很不開心。不是因爲別的,就只是嫌棄我這副軀體而已,長得一般般,不過聲音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標準的御姐音。可是聲音好聽有什麼用啊,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啊,這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啊。而且身上一個銀子都沒有,我喫什麼,喝什麼啊。

不對,這可是一個人,妖,神,鬼共存的世界啊。而我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怎麼活啊。沒錢沒法力,我覺得我就是穿過來的一個炮灰,而且還是用的我原來的身體,我看我這一命嗚呼,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垂頭喪氣的走在這大街之上,聞着時而飄過來的飯菜香,又摸了摸這不爭氣的肚子,此時此刻我就只想喫一口飯菜,或者喝一口水也行啊。也許對於古人來說,我這衣着確實奇怪,覺得新奇就時不時的看了看我。不過在怎麼樣這也是一個有神,有妖,有鬼的世界,穿的在奇怪也不會有太多人覺得怎麼怎麼樣。

停在一家酒樓門前,望着上面的牌匾,“螢香樓”記得這是女主開的店,而女主也是在出生的時候就穿越來了。距現在也有十四年了。現在也實在沒辦法了,去打個親情牌,看看能不能招自己去當個大廚。其實說實話我在現實生活中我也是學廚師這個專業的,我的初中就輟學了,然後就去學如果算上今天正好學了四年。至於我經常寫小說話那只是愛好而已,而且寫的並不好。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我居然看到了一位如此美若天仙的姑娘,可是她卻穿着一身男裝,以我看了多年電視劇的套路想,她肯定是女扮男裝,不過這古代人也確實有點老眼昏花了居然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可這位顏值逆天的美人兒卻一點點的向自己靠近。

”你是現代人?”她笑着小聲對我說道,可是還沒從她的顏值裏逃脫,卻又沉迷在她的聲音中。

等我愣神一會兒後才反應到她剛纔說的是什麼“嗯……你也是?”

“想知道的話,跟我進來。”

也許我現在的身體已經跟着顏值跑了,我的大腦還沒做出反應,我的身體卻先行了一步。

屋內有着很濃烈的現代氣息,讓人感覺就像回到了家一樣。可是我看到別人正在高高興興的喫着美味佳餚我就頓時有些不爽,來着一天了,一口東西都沒有喫到,真得很餓啊。

“姑娘,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喫飯了,能不能賞口飯喫,或者借我口飯喫也行啊。雖然我也不保證我以後還不還的起,但是如果這一世還不起,我就下一世還,下一世還不起,我下下世還。你看行嗎?”也許我現在已經因爲餓成了一個無賴。

“當然可以。”看見我這副樣子,她只是淺淺一笑,感覺挺好玩的樣子。

我們來到一個單獨的包間,裏面早已準備好了食物,是我早愛的火鍋。此時我的眼睛已經閃閃發光,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感覺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樂的唱着歌。

“哈哈,看你這副樣子,來來快點喫。”

女子大大咧咧的說着話,翹着個標準的二郎腿。變成了和剛纔截然相反的一個人,如果不是這外貌和聲音一模一樣,我怕站在大街之上我真得會認錯。或者認爲她是被妖怪附身。可是這樣子卻讓我覺得着實有點熟悉,我記得我這本書中的女主就是這樣,在有許多人面前裝的特別溫柔,人一少就開始現出原形。不過這只是因爲當初她祖母臨終前的遺願,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大多男人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女子,爲了孫女能找個好男人嫁了,就在遺願下寫下,就算裝也要給我裝的溫柔可愛。

“對了,小妹妹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我啊?陳小小哎。我覺得我父母起這名字真的好敷衍。真好奇他們怎麼不給我起個名字叫陳大大呢?

”還好吶,對了,我叫白希顏。希望的希,顏色的顏。我覺得我這名字也好難聽,在現代的時候是這個名字,穿越了還是這名字,真得好悲催。”

白希顏,白希顏,這不就是我書中的女主角嗎?難怪有種熟悉的感覺,不過她確實和自己挺像的。

“所以你是這酒樓的老闆吧?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看我和你同位穿越人士,你能不也能讓我在這裏打工賺錢啊?我會做菜,至少我也學過四年,會做的菜也有一百來道,而且我還會自己發明菜品。你用我真的不虧。”自戀也是一種學問,不對,我這是自信。俗話說得好,自信的人有肉喫。

“我相信你,要不你明天就開始來正式工作吧。這是這一個月的工資,現在先給你。”我感覺我都要感動地流淚了,正好我現在沒錢花。

“你就不怕我拿錢跑了嗎?”

她夾了一塊肉,十分享受的將它一口消滅,然後對我說道:“跑了也無妨,就當濟貧了,而且我感覺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相信你。”

我笑了一聲,沒有在說話。對於她的相信,我根本就不信。這本書裏面的女主,雖然性格開朗,大大咧咧,除了男主,她可是從來就不會去隨便相信一個人,她做事警惕,表面上一副毫無危險的樣子,實則是最危險的。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這裏面的女主角絕不會是一個傻白甜。

晚上,我躺在那硬邦邦的牀榻上,左轉右轉,愣是睡不着。我在腦海裏想着白希顏,不知爲何在她的身上我居然能看到一絲她的影子和熟悉感。

剛剛還特別沒睡意的我,在突然一瞬間,昏昏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在暈後的最後一秒,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我竟聽到了一名女子的笑聲。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入眼的卻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雙手被繩子緊緊綁在一起,嘴裏還塞了一張手帕。周圍髒兮兮的,有時還會跑出幾隻老鼠,有大有小,看到我的時候停下來,嘰嘰喳喳的,就像是在嘲笑我多麼的沒用。也許自己是真得沒用。

我深呼吸了一下,示意讓自己冷靜下來。小時候媽媽在家穿涼蓆的時候,我經常幫媽媽一起弄,可是我經常把線搞到一起成了死結。然後媽媽就會罵我,總知道幫倒忙,我就會很生氣,可生氣歸生氣。爲了不浪費那一點線,因爲確實還有其它的用處。我會拿着它,一遍遍的找尋解法,有的時候甚至會花上兩三個小時可我依然不會放棄,因爲不能讓媽媽覺得我只會幫倒忙。

幸好自己手長,大概三四分鐘的時間,就將結解開了。看着那手早已被勒的通紅,可是卻無暇顧及它,現在的任務是跑。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是過來。

這山林之中,倒真是難跑。

“那賤人人呢?明明設了陣法不論什麼東西都逃不走,她到底是什麼怪物。該死的,來人,給我追。”說此話的正是那位美若天仙的白希顏,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破口髒話。

她後面的人聽到她的話,一秒之內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周圍。此時的她,大怒。

也許這就是有武功與沒武功的區別,在那幾分鐘的時間,就追到了自己的蹤影。也許是因爲這林中,在沒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更容易辨別方向。

天要亡我,我沒法躲。眼前的只是跳下去就能讓我沒命的懸崖。我看着追我至此的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穿越來的第二天,沒想到就是我的祭日,小說中的穿越女都是來當女主的,而我卻是來當炮灰的,然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自己曾幻想的不過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罷了。

“陳小小,束手就擒吧,如果你乖乖聽話,也許我還能留你一具全屍。而且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從這兒跳下去的話,可是連具全屍都沒有。我記得你可是最注重形象了,你應該不想你死後摔得稀巴爛吧。”白希顏陰陽怪氣的說着,時而裝出一個樣子。

“你到底是誰?你根本不是白希顏!”

縱然我未曾見過真正的白希顏,但是至少白希顏是我筆下的人物,是我親手給她注入的靈魂,是有我的影子。對於她,不管怎樣,我都瞭解她不是一個這樣的人。她是書中女主,是一個懂得似黑非白,恩怨分明之人。不是一個亂殺人的惡魔。

“哈哈哈,我當然不是白希顏,陳小小,你難道忘記我了嗎?我是你最可愛的馨馨表妹。是你間接把我害死的。你難道忘了。怎麼能行,你不能忘記我,你應該記住你要償命的,你要償命的。”面對我這樣一個將死之人,她也不裝了。可是此時的她就是一個惡魔。

“張盈馨,居然是你,沒想到你也穿越了。不過,你不覺得可笑嗎?我害死的你,呵呵,當初不知道是誰抄襲我的小說,後來還反咬我一口,不僅如此,還拿着那麼一把菜刀想殺了我。你說這人是誰啊?”

當初她抄襲的就是這部小說,後來製造一系列的假證據,反咬我一口,如果不是我碰巧找到了她抄襲的證據可能我早就身敗名裂了!揭發她後,她像一個瘋子似的,跑到我家,拿着菜刀衝上來就想砍了我,幸虧鄰居及時報警阻止了這一切。

“陳小小,明明就是因爲你,如果你當初不去找那些證據不就好了,你說你纔是抄襲的不就行了。你作爲我的表姐,爲什麼就不能幫我。你看啊,老天爺都看不慣你,想讓你死。這說明是你錯了,是你錯了。”

聽到這些,我真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好吧,這人是無藥可救了,沒有在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不然我覺得我先不摔死,我就得先被氣死。

看着這懸崖底下已被煙霧瀰漫,看不清底下有多深,可是我知道的是這深度足以讓我死去。因爲恐高,我只好閉上眼睛。真想瀟灑的縱身一躍,可是不可能。身在空中的我,緊閉着雙眼,一點都不敢睜開。而尖叫聲真得可以用震耳欲聾這個詞來形容了。而這時間也並不長,也許就幾十秒。

我本以爲那就是我生命中最後一刻了,我以爲的我眼睛再也不可能睜開了,我以爲我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美麗風景了,我以爲我再也喫不到我最愛喫的火鍋了……

可是在那一刻我不會想到那會是截然相反的。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紅色簾帳,被我躺着的是舒適柔暖的牀。

我享受着這溫暖的感覺,時而聞到玫瑰的香味。伸手就抱着一個硬邦邦的抱枕,又覺得暖暖的,香香的,就像我在現實生活中的那個娃娃。

“好軟啊~”我發出滿滿的享受聲。

“女人,軟什麼。”

“就是……”

“啊……啊……”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迅速抱着被子大叫道。”你是誰?你對我幹了什麼?”我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衣服,鬆了一口氣。

“女人,本尊看你暖牀功夫挺好,給你個機會,以後幫本尊暖牀。如何?”

看着這男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頓時讓人有一絲氣惱。

“暖牀,暖個屁。老孃要走了。”

“走,你以爲你走的了嗎?我大可把你廢了,一直扔在這牀上也是一樣。”男人無情的說道。

“等等,我答應你還不行嗎?”做人要能屈能伸,這是母親大人教我的。

“我能問一下,暖牀是個什麼暖法嗎?是隻要把牀給弄成溫的就行了?”

“每晚陪我睡。”

“睡,怎麼睡?橫着睡還是豎着睡。”我感覺此時我就是個傻子。

“就和今晚一樣。”

“哦,那行。你長得比白希顏好看多了。咳咳,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或者留個聯繫方式。呸呸,不是,你就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這就是我遇到帥哥的反映。我也是服了自己這副樣子。

“活了萬年,名字,早已忘記。”男人一本正經的說道,卻透露出一絲憂傷。

萬年,那麼他不是人?那他是妖還是鬼?

“你是妖嗎?”

“呵呵,妖,我乃冥界之王。”

“噗——。”冥界之王,這不是男主的身份嗎?

“那我以後叫你洛澤,好嗎?“

“隨你。”

洛澤這個名字是當初女主給男主取得。可是按照劇情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認識了,可是按照他現在的反映,他並不認識女主,到底是爲什麼,是因爲張盈馨的穿越嗎?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可那天卻發生了奇遇。那天,我全身像裂開了一樣,皮膚碎了,卻又長出了新的驅殼。洛澤說我擁有了冥之力,以後可修煉冥法。可是我卻能感受到以後得日子會很難。

就像是我想的那一樣,每天經歷的都是重重困難。就像小說裏的劇情一樣,洛澤對我的信任一直如初,沒有動搖,而我需要的也僅僅如此。

前天我得知白希顏死了,我看着天空的月亮,思索着。她是女主有主角光環,到底是什麼讓她的主角光環消失,是因爲我和張盈馨的到來而改變了這一切嗎?不過這也很正常,張盈馨惡毒的不止一點,天怎麼會讓她繼續承受這光環。

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裏的主角,一個人的惡毒與善良就決定了她是否擁有那份光環的庇佑。一個人出生都有光環,如果你惡毒就會使你的光環變薄甚至消失,如果你善良你的光環會更強甚至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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