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終究未開花,秋雨中的喜與悲 壹 貳

這顆藍色的星球如人的一顆心臟般,每時每刻都不曾停歇,它總要給自己、給生活在這裏的人們找點事做、出點難題。從炎夏到深秋,從日出到日落,這個季節的雨有點兒多。

幾個月以來,小寶精心照顧着他的“屁股”,絲毫不敢怠慢。確切來說,是他的屁—股—花。儘管,還未等到開花,它便枯萎了。

語文教科書《秋天的雨》裏寫到:

秋天的雨,帶給大地的是一曲豐收的歌,帶給小朋友們的是一曲歡樂的歌。

小寶問我:“媽媽,爲什麼說秋天的雨帶給小朋友們的是一曲歡樂的歌呢?”我笑笑,與他一貫的交流方式:“難道是悲傷的歌嗎?”心中感慨,這個年紀的孩子的理解能力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短短几十秒的對話,竟讓我想起窗臺上的“屁股花”。

屁股花,學名生石花,一種原產於非洲南部的多年生肉質草本,頂部有一裂縫,裂縫中開花,花單生,雛菊狀,花白或黃色,花期盛夏至中秋。

初見生石花,曾以爲那是一種漂亮的石頭,或是大人孩子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的小物件,尤其是它表面枝狀的紋路或花紋斑點,殊不知,這竟是一種植物!

“你確定要養它嗎?媽媽可不一定有時間照顧它?”看着他手裏的生石花,我如是說着。

“當然了,二姨說了,過段時間,這個"屁股"是要開花的!”他興奮極了,說完便選了窗臺上陽光最充足的地方將它擺好。

此後每天,他都不忘去看望它,澆水、鬆土,一樣都不能落下。那模樣,比自己日日爲他準備早餐還要細心、周到。

一次放學回來,他滿臉的開心,問我:“媽媽,今天老師問我們週末去哪裏玩了,你猜我說了什麼?”我假裝不知,搖搖頭,他馬上不打自招,“我說二姨帶我去了花市,還給我買了屁股花!”

小小的白色花盆,新奇的生石花,承載着一個八歲小男孩的愛與期待。

七月,“煙花”之後,暴雨連連。

有人感慨,這個夏天的雨有點兒多「鏈接」,如世間一切終會彙集在同一條河流裏,生生不息。中秋已過,不管人們是否已經習慣,哪怕偶爾需要動動腳趾,切換一個還算舒適的姿勢,該來的,從未缺席。

“媽媽,別弄壞了我的屁股花!”搬家的日子,小寶特意囑咐我親自把他的寶貝帶到新家。小心謹慎,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生石花漸漸枯萎了......“媽媽,我的屁股花不會再開花了!”人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何況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很少去關心生石花的自己,那時冥思苦想,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打電話詢問二姨,對方回覆:“我們的屁股花早就開花啦!”

不適應新家的環境?不適於吧!難道是家裏的feng水出了問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己終究算半個知識分子,不應迷信至此。或許,是自己不夠誠心呢?暫且自我安慰吧!

看看小寶,他正望着窗外的秋雨,構思如何續寫秋天的美。

我想,總不至於將這“屁股不開花”賴給那秋雨吧!

“明年再買一盆屁股花可還行?”

“我看行!”

不管科技如何發達,自然面前,人類始終是弱者。

於是,他們總是太多感慨、太多惆悵、太多期待,從而忽略了本身可能帶給自然的傷害,而只有當自己亦是傷痕累累時,才知每個人、每個事物都應被溫柔相待。

如同,小寶的“屁股”不會再開花了,與這秋雨,又有何干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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