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堯曰第二十》通覽:後記還是總序

《論語·堯曰第二十》通覽:後記還是總序

《論語》凡20章,500篇,15918字。今人能看到的最古版本有《齊論》《魯論》兩個版本。後人推測其成書當在戰國末期,秦統一六國之前。應當是“書同文”前後的產物,是孔門一傳、再傳及三傳弟子討論孔子言行、思想編纂而成的。

《論語》之中,“子曰”也就是記錄孔子言論的部分佔了大多數。

《論語》之“語”當是指孔子應答弟子、時人之語,也就是孔子的話。《論語》這本書成書於孔子去世後的兩百年前後,兩百年間,便是六七代人,這意味着《論語》上、下編的成書當自一傳、再傳、三傳弟子中着手,在孔門四傳、五傳、六傳弟子中成型。孔門一傳弟子中有賢人七十二位,以此類推,這本書薈萃了數以千百計孔門諸賢弟子的智慧。《論語》之“論”當是指參與編纂《論語》的諸弟子之討論編次。

《論語》成書,至少開創了兩個先例。首先,二十章《論語》天然的分爲上下兩編,前十章爲一編,後十章另成一編。我們雖不能判定上下編的成書有兩套編纂團隊,但我們可以從整部書的佈局上來看,是經過整體設計的。其次,每一章的末篇,都有總結、點題的意味,都直接或間接的闡明瞭編纂該章的主旨。於此同時,第十章、第二十章又分貝迥異於上下編中諸章,很像是對上下編的主旨進行了結構性概括。說得武斷、淺白些,上下編的末篇更像是整編的後記或序言,既迥異於其餘章節,又是對上下編章節內容的呼應和深化。

作如是觀時,《論語·堯曰第二十》可以理解爲《論語》下編的後記,實際上,就其內容而言,也可以看做是整部《論語》的總序。只是秦時讀書人還沒有“序”的概念,無意間將之放到了最後一章而已。

《論語·堯曰第二十》,凡三篇,計370字,究其內容,更像是在揭示孔門學問的來源和根本。

第一篇“堯曰”,從堯傳位於舜的辭命寫到舜傳位於禹的辭命,以至周承襲天道,再到孔子承襲歷代人文,教化天下的主旨。簡而言之,就是在講孔子學問的重要來源與出處。孔子講自己“好古,敏以求之”,講自己“述而不作”。孔子學問的根本是做人的學問,這個做人的學問一部分來自於對先前聖賢相關文獻的參悟,另一方面來自對天道、人心的洞察。當然,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做人實踐的概括與總結,只不過老人家不提倡標新立異,總能將自己的實踐與典籍中賢人的做法聯繫在一起而已。

第二篇“子張問於孔子曰”,從“尊五美,屏四惡”的角度,系統回答了“學而爲人”學問的外用——通達於政事。孔子思想的根本在“學而爲人”,“學而爲人”起於人心,從人人所共有的“孝弟”入手,推展道“忠信”,進而推演出仁心、仁道,由人心而天命。從學問之用的角度,直接或間接指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濟世之學。由“學而爲人”起,是不難推展到“爲政以德”的。而“尊五美,屏四惡”實際上揭示瞭如何由“學而爲人”而通達於政事。

第三篇也就是《論語·堯曰第二十》的末篇,仍然有點題的功效。“不知命,無以爲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揭示了孔子的教化目的。使世人由己心而知天命,由知禮而能羣,由知言而知人。

認真想一想,天下熙熙攘攘、紛紛擾擾,茫茫然似無頭緒。歸根結底,不過人心、物性,推而展之,人心、物性恰是天命。洞察人心,便是呼應天命。這或許便是孔子心性之學的基本原理。

哪吒同志講“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謂天命,不過人心而已!洞察人心恰如“天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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