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說夢(二十八)

    上級來調查,詢問學生有沒有徵訂課外資料,需要老師打招呼,教學生怎麼說嗎?

    今天上午我正在上課,班主任在外面看着我,似乎有話想說,“有事嗎?”我問,唐老師說:“有個事要說一下。”“不能下課再說?”。一般來說,老師上課是不希望被打擾的,也不喜歡被打擾,課正上在興頭上,被打擾相當於集體走神,對於課堂來說,得不償失,所以我是比較抗拒課堂上突然來人說其他事的。但是作爲學校的一份子,我一個小教師是不可能遊離於學校事務之外的,領導的想法你得尊重,所以有此妥協之問。唐老師說有上級領導馬上來檢查,學校讓各班級打個招呼,就一句話。我停下了,讓唐老師說事。

    原來是告訴學生,一會兒有領導來問有沒有訂課外資料什麼的,一律說沒有。我想,好像學校本來就沒有給學生訂課外資料什麼的,那打什麼招呼呢?讓學生實話實說好了,這樣各班級打招呼豈不多此一舉?而且還有欲蓋彌彰弄虛作假的嫌疑,本來就沒有訂,招呼一打反而弄得像訂了似的,何必呢?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使有個別學生不明白,答錯了又何妨?課堂上都允許學生犯錯誤,課堂外就不能犯錯誤了?那我們的教育也太脆弱了吧!這樣打招呼是教孩子從小就要服從權威,從小就要有唯一正確答案嗎?這是何等潛移默化的權威教育啊!我們的學校,在幹什麼呢?悲哀,不幸,還是值得憐憫?

    也許有人說,你得服從大局。孩子是我們民族的未來,你要學校的大局,可你有民族的大局嗎?你有未來的大局嗎?教育需要這樣整齊劃一的所謂大局嗎?

    (二)胡斌的可愛

    中午休息前,路遇胡斌,我同他開了一個小玩笑。

    因爲他個子高,身體壯,我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你以後給我當保鏢,保護我,行不行?”他想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說:“爲什麼不行?”他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因爲放學了,我要回家。”我點點頭:“哦,那你以後在學校裏給我當保鏢,保護我,行不行?”他堅定地說:“行!”

      真是個憨厚的孩子,胡斌太可愛了。

      (三)最後一課

    五加二實行有一段時間了,最後一堂課對我來說有點像雞肋。看起來有四十分鐘可以輔導作業,可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記得有兩次,還沒到三十分鐘,就有喇叭在樓下喊“菜市場的同學下來坐車”,在菜市場的同學只能快速收拾書包,下來趕坐校車。一個班走了幾個人,其他同學還能安心在這裏坐着嗎?明顯不能。菜市場坐校車的走了,那郵電局路口坐校車的,中學路口坐校車的,豈不馬上輪到他們了?於是乎,他們也緊跟着收拾書包,準備回去,於是乎幾乎所有同學開始整理文具收拾書包,於是乎,教室裏出現全方位躁動,下位子拿水杯的有之,拿雨傘的有之,甚至大呼小叫的亦有之,有些收拾好了的同學已經自動在走廊裏站隊了,於是乎,輔導作業也就這麼半半拉拉地收場了。

      也許是我的課堂觀念陳舊了,跟不上時代潮流了,我總覺得,既然要作爲一堂課來上,即便是輔導,也得有一定的時間長度,哪有隨着車子來了就讓學生下課的時間制度?這也太隨意了,課堂的不確定性只能發生在學生的思維上,現在是學校的作息時間被校車不確定了,這最後一堂課讓老師怎麼上?但事實就是這樣,奈何!

    今天放學的時候,我同王副校長談到了這個問題。看來,以後的最後一堂輔導課,二十分鐘是課堂被老師自由支配的比較穩妥的時間,不能有過多的時間奢想了。退一步說,如果有效利用二十分鐘,也是很不錯的了,最起碼可以解決一個問題,哪怕是極小極小的問題。這倒是很符合“一課一得”的精神,看來很多事情都是被逼出來的,“一課一得”的提出可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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