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游人民公園


雨中游人民公園

文:我是素顏

雨停了,驅車帶着孩子到公園遊玩。擋風玻璃又有雨珠子跌落,唉呀呀,又下雨了呀。這雨,也許是老天爺的淚水吧,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個國慶長假,幾乎下得沒完沒了。偶而停頓,也不過吸幾隻煙的功夫,很快又下上了。

路兩邊垂落的樹葉上掛滿沉甸甸的雨珠,猛地拽一把,嘩嘩下墜,跌落到傘面上,咚咚作響,猶如一陣戰前急鼓,激烈高亢。有些失了養分的葉子被雨水衝到了地面。水漉漉的地面上鋪了一層或紅或黃或綠或花的葉片,好一塊色彩豔麗的大地毯呀。

地面的雨水聚集在一起。似溪更似海,新的雨珠兒紛紛落下,在地面上的雨窪處盪漾開來,一圈未了一圈又起。


整個公園是靜寂的,不見有人,鬼都不見半個。小孩子聽了便笑,有鬼就沒有我們了。哪倒不見得,怎知一定是壞鬼呢。壞鬼還有這麼勤快的麼,下雨天還出來捉人喫。言罷,我們都笑了。

現在已經是仲秋後期時分,樹上的綠葉子開始換裝,當然,它們是沒有像軍隊那樣有嚴格的指令的,必須一聲令下,統一行動。心急的已然迫不及待換上了秋裝。能沉得住氣的,不急不緩欣賞着別人的新衣,思量着自己新衣的樣式,或許更好看。

大路小徑上空無一人,只有叮咚的雨聲與我們做伴。踩在溼漉漉的落葉小徑上,兩旁的樹木靜立站崗,好似做了將軍一般傲視羣雄,頗爲自得。

偌大的死水湖面蕩起層層漣漪。傻乎乎的大胖鵝在柵欄內,晃着胖屁股急速向前,這是雨中在做健身運動否?還是沒有找到避雨處,在急切地尋找着一處可避風雨的去處?嘎嘎地叫聲裏,是有好些淒冷的意思的。


湖水旁是一處高大的鐵絲網籠子,被分割成三處,一處關兔子,一處關雞、孔雀、大鵝,一處關鴿子。關兔子和雞的籠子上空是暢開的,可以直曬太陽,直淋雨。鴿子處封了頂,只在一側開了一道口子,讓鴿子可以自由飛入飛出。

小動物們也在各自的領地自由出入,有的在聽雨發呆,有的在安然入睡,一片祥和。

好冷呵。一場秋雨一場涼,秋天的雨是冷雨,是寒冬來臨之前的預備隊,先一步出來給人類提個醒:馬上要冬天了,該不該就得整理整理衣櫥,把夏天花枝招展的衣服都收起來,秋冬裝要備下了。薄涼被也該換了。

回吧,回吧。太冷了,手都有些伸不出來了。穿過了塑着人物雕像的廣場,淋在雨中的大人物們已然斑斑駁駁,好些地方掉了外皮,有的臉上爬了小蝸牛。他們曾經在家鄉這片沃土上,翻雲覆雲,擁有一番天地。

此時,他們卻在雨中,他們卻在風中,他們可有難過,有過不適嗎?儘管,眼下的他們只是一羣沒有精神肉體思想的雕塑。


想起那些印着人像的報紙,舊時被人們用來擦屁屁,被人們踩在腳底,被人們扔進了垃圾桶與污物爲舞。報紙上的人是平常人,倒也罷了,是偉人先知呢?到底是敬抑或是不敬呢,真不好說。

且不去想它,雨還在下,是該回去了。雨中漫步也不失爲一種美景。景到處有,心中有,眼中才有,眼中有了,心中自然會有。

我永遠是那個心態極好的人,能適應所有的環境,無論好壞。這也是一種本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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