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老家的話和老家的事

文/丘豸

不知不覺,我來北京已經八年了,雖然做了很多努力,我仍然無法改掉的還是家鄉的口音。自我感覺,我的普通話說得雖然不夠標準,但家鄉的方言也不那麼純粹了。在北京,仍然有人能聽出我的東北口音,回到老家卻有人說我口音變了,到底是變還是沒變,我怎麼有點邯鄲學步的趕腳呢!

其實,遼北話是最具東北特色的,趙本山就是遼北人,遼北的方言說起來可以裝一火車。但是您要是讓我整幾句東北話出來,一時間我還會被懵住了,就像提筆忘字一樣的感覺。所以要飆幾句東北話,還得放到東北老家的環境裏。

其實,我是挺佩服南方人的。2002年來北京最先接觸的是幾個江西人,旁聽他們說家鄉話,簡直是一句也聽不懂,和聽外語沒啥區別。我不由得感慨說南方人厲害,能把中國話說出兩種不同的味道來。

但是,我們東北人也包括一部分河北人就不行了,說普通話和說家鄉話基本差不多。這是因爲我們的方言發音和普通話相對比較接近。正因爲太過接近,不那麼涇渭分明,就不好區別兩者的不同,這也造成我們的普通話不標準的主要原因。

作爲一個當了很多年老師的我,自我感覺我的普通話要好於本地的大多數人。因爲當老師,我儘量比較少地使用本地方言,但是要是讓我一句不用,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記得第一次在天津給學員上課時,我說了句“請大家下課後把上次的作業取回去”,當時就把不少學員怔到了那裏。在座的很多人沒有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因爲我把“取”字用了方言發音,說成了“qiu”(三聲)。我馬上反省過來,重新解釋了一遍,他們才搞明白。

有時候,我會故意用方言穿插在講課中,來調理課堂氣氛,比如:我問他們有沒有喫過東北的特色菜---“乾巴楞炒肉”,他們真是直雲裏霧裏,不知“乾巴楞”是什麼東西。另外我在形容寫字很亂時,會用上“魂兒畫的”、“埋了吧汰”來形容,還有“吵吵巴火”、“吭哧癟肚”、“費勁巴拉”、“跟頭把式”、“胡扯六拉”、“急頭白臉”等也會偶爾在我的口中蹦出來。給學員們搞得一愣一愣的,然後我再做些解釋,給學員們逗得直髮笑。

其實,我的東北話不是很地道,這可能和我當老師有關係。如果進行一場東北話考級,我肯定拿不到高分。

聽慣了東北話,覺得很土氣,有一種“大苞米碴子味道”,粗糙但有嚼頭。俗話講“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東北話之所以成爲東北話,和當地的地理位置,氣候環境、人文等有脫不開的關係,東北人大多爲人真誠,直爽熱情。而東北人的風俗性格,也體現在我們的語言風格中。

這幾年,在一些地方出現黑東北的現象,這是對東北缺乏瞭解的表現。當然每個地方都會有一些不地道的人,到外面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敗壞了東北的名聲,但他們不代表大多數人都這樣。

這幾年,東北的經濟確實處在滑坡現象,這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建國初期,遼寧不也做過全國發展的領頭羊麼?改革開放初期,東北的起步確實晚了一步,正所謂“一步沒跟上,步步攆不上”,導致一些頭腦敏銳的人離開了老家,去了外地發展。而這些人正是經濟發展的主力軍。這些人的離開,勢必影響到本地的經濟發展,而成爲外地經濟發展的有生力量。

相信有一天,東北的經濟經過一個階段的陣痛之後,會再次煥發青春,追趕上全國發展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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