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齊微課23】(非主題文)
大師善畫,造詣很深,抗戰前就很有名了;且大師處事頭腦靈活,口才了得。
日本人佔領北京時,大師當時正滯留北京。
一天大清早,大師去頤和園散步。他像往常一樣來到頤和園,停下腳步,兩眼四顧,周圍的風景很美,樹上也鳥語悅耳,可是放眼望去,沒有幾個人影。
微風拂過,大師輕輕嘆了口氣。大師知道,今非昔比了。過去的同事畫友,不是逃往內地,就是躲到香港去了。
時下兵荒馬亂的,走也走不了,藏也藏不了——管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師開始放開拳腳,鍛鍊身體。
一套太極拳練完,大師感覺精氣神兒恢復得不錯。
一邊提着外套,一邊構思着今天的畫內容,大師離開頤和園,慢慢往回家的小路上走去。
咦,前面有嘰裏呱啦的說話聲!——還是日語。
大師去過日本,聽出了有軍官在講今天軍訓的內容。他本想避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日本軍官和他的巡邏隊已經出現在面前了。
日本軍官一邊瞄他,一邊做出很紳士的動作,向大師行了一個鞠躬禮。然後用生硬的中國話開口說:“你一定是中國的大畫家某某某吧——你的畫在日本也非常受歡迎!”
大師假裝不知道,故意露出喫驚的表情,說:“是嗎?”
日本軍官笑了,說:“是的是的。包括我本人在內,許多日本人都喜歡你的畫。”
大師應付地說:“你們高擡我了。”
軍官卻說:“不,你確實不愧是美術大師。我們正好有一個計劃,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大師警惕地說:“什麼計劃,老夫恐怕難以完成啊!”
軍官客氣地說:“大師,大東亞共榮圈的建設,是需要很多人才的。我們想讓你去日本講授美術。待遇方面大師不用擔心。。。。。。這樣吧,請大師現在就和我一道回軍部,我們再詳談具體事宜。”
大師正犯難,發現妻子派來的醫生正向自己走來。
“我的藥帶來沒有?”大師衝醫生嚷嚷。
醫生已經走近了,向日本軍官微微點頭,轉向大師說:“帶來了。”
日本軍官關切地問:“什麼藥啊?”
醫生淡定地說:“肝病藥。”
日光軍官臉色都變了,悶聲說:“大師,身體要緊,養好身體再作安排。”
大師不動聲色地逃過一劫。
其實,大師和醫生早已設計好逃避日本人的妙招。
日本不去了,可日本人又開打大師的主意:讓大師辦畫展,展現日本人控制下的北平“文化繁榮”的景象。
“肝病”的藉口不管用了。大師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愁眉若臉地對日本人說,“辦畫展本來沒問題,可是全都留在上海了。”
日本人發愣了。大師說:“要不,讓我的夫人回一趟上海?”
日本人又愣了。大師說:“你們別擔心,她們走了,不是還有我在嗎?”
日本聽了,放下心來,滿意地離去。
大師連夜裝好所有字畫,讓夫人和僕人帶着全家離開當。一到上海,夫人就去了報社,對外發布消息:“某某某已被日本人殺害。”
消息傳出全滬震驚。紛紛譴責日本人。
上海日軍暈了頭,向北平查詢真相。當地日軍更蒙圈::大師是稀有名人,能殺嗎?這老頭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們何曾殺他?
大師說,要證明你們沒有殺害我,也很簡單;讓我出現在上海人面前,即可證明我還活着。
日本人明白上當了,可又不敢對大師下毒手,只好啞巴喫黃連,裝模作樣地將大師“送”出了轄區。
大師又一次逃脫了日本人的圈套。
這位機智的撒謊大師,就是譽滿天下的張大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