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父親(11)

下午,姐姐到地裏去看看三姐家玉米瓣的怎麼樣了,一個多小時後回來,說是需要我和他去幫忙,明天后天我們兩個輪換去幫忙。

還說碰到了村裏的老人ZZL,說是問起了我們家最近來了什麼親戚,姐姐說是我們家大伯家兒子和孫子,從西安市專程來看望父親的。

ZZL還提到爺爺和大伯的名字,我爺爺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周儒,寫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筆字,也是我第一次聽說。

說實話,因爲爺爺和我年齡相差較大,我只是在照片中見過爺爺和奶奶,想想家中也沒有留下爺爺的墨寶,心中真是非常遺憾。

姐姐說:“老人ZZL說,我們大伯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去世的,那時正好趕上饑荒,大人小孩餓的面黃肌瘦,大伯就是因爲捱餓,吃了不該喫的食物,就那樣走了。”

表哥說:“那時候自己雖然很小,但哭的稀里嘩啦的。”

姐姐說:“老人ZZL還說更爲悽慘的是,當時大伯去世的時候,家裏條件比較差,用一貧如洗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甚至連棺材也做不起。爸爸他們就拆了家中房子的橫樑,破開,把大伯夾中間,就那樣掩埋了。”

表哥說:“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現在想想爸爸真是太可憐了,這些都是令人無法忘記的。”

看到姐姐和表哥說這些往事,父親定定地看着我們,最後說了句:“都是那時候窮啊,實在沒有辦法。”

姐姐還給表哥介紹村裏的老人ZZL,現在是退休工人,每個月有好三四千的退休工資,是我們的近親,也就說是老人ZZL的爸爸和我們的爺爺是兄弟,但那時候市裏皇臺酒廠招工,老人ZZL去工作了,父親也去了酒廠工作。

後來奶奶病重,但大媽去了西安,二伯又去了銀川,父親只好辭工回家照顧奶奶,就這樣酒廠的工作沒有堅持下來。

否則按照父親的性格,只要幹一件事就堅持到底的性格,現在也肯定是有退休工資的。

爲此,孝順的父親一直都生活在村子裏,老實巴交地和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其實就純粹父親當農民,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個地方,我內心是羨慕的。

姐姐和表哥說這些事情時,父親除偶爾插一句話外,就是一口一口地抽着煙,抽着一輩子都斷不了的煙,默默地看着院子裏的那棵蓬蓬勃勃的榆樹,好久好久沒有說話。

之後,起身去房間裏休息了。我想也許是父親年歲大了,真的有點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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