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表哥就起牀了,緊接着父親也爬了起來,我給姐姐發個微信,說是表哥起牀了,姐姐讓我把稀飯煮好,另外在炒個素菜。
我本來還想在眯一會兒的,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有點奢侈的想法。迅速地爬起來,到廚房去煮稀飯,準備素菜。
還沒一會兒,姐姐就回來了,她說她來做飯吧!我沒聽她勸,還是自己動手做起來。我炒好了葫蘆瓜,姐姐麻利地搗騰了一個涼拌黃瓜,把飯端到書房,五個人圍着茶几,開始喫起了早餐。
想想父親平時都是一人喫飯,有表哥、侄兒和自己的孩子陪着,這麼多人喫飯的場面已經很久了,想必內心還是比較開心的吧!
喫完飯,表哥說是到外面去轉轉。其實這是我的家鄉,更是表哥的家鄉,記得聽父親講過,表哥十幾歲就隨大伯和大嬸一起去了西安,中間回來過幾次,有那麼兩三次影響比較深,其它在記憶中就有點模糊了。
我想前兩天剛下過雨的泥巴也阻擋不了表哥想要親近家鄉的心,他踩着滿巷子黏腳的泥巴,開始尋找記憶中的家鄉的樣子。
我不知道表哥的內心中家鄉的樣子,但我是知道我內心中家鄉的樣子,再和父親出生到老都生活在這個地方相比,我們都有同樣的家鄉,但還是有不一樣的樣子吧。
在家鄉這樣灰濛濛的天、溼漉漉的地的日子裏,我通常是不喜歡出門的,雖然農村很開闊,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壓抑。
我喜歡窩在家裏,看看自己帶的麥家的《人生海海》,剛看了幾頁,看到上校和女特務的那一段,侄兒來找我說話。
侄兒比我年齡稍小點,他高中畢業在這當的兵,還記得來家裏,讓母親給我們照過一張合影。
合影當中有現在的老房子作爲背景,他穿着軍裝,我穿着西裝,後來那張照片到去哪裏了,就不記得了。
三年後退伍,回了老家,到深圳去打工,碰到了傳銷,堅決沒有加入,返回西安,繼續考大學,大學畢業後開始做生意。
侄兒說:“叔,離開了體制後在幹什麼?”
我說:“在一家集團公司,董辦做祕書。”
侄兒說:“你以前在單位也是一把手,現在有沒有什麼不適應?”
我說:“挺適應的,我的定位就是一個老百姓家的孩子,在哪裏都可以混。你呢?”
侄兒說:“跟別人和開一家公司,目前在西安修路。但正好碰上了西安的大運會,所以工程就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姐姐也參合進來,看他們兩個說起了生意上的事情,聊的不亦樂乎,我有點插不上嘴,就在旁邊默默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