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風雨欲來》(39)真相大白(二)

    王明看着要動手的李二牛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認!不是你做的說清楚就好了,何必胡攪蠻纏?”

    李二牛聽到王明對他這樣說,心裏怒火爆裂,目光陰冷一言不發地看着王明。頓時後腿發力如獵豹般地衝向王明,他想親手把這個蒼蠅似的書生打成肉餅。沒想到剛衝出兩步,絕色美女官差攔住他的去路,抽出制式腰刀指着李二牛說道:“鐵匠,回答一句話就那麼難嗎?”

    李二牛頓時揮出自己沙包大的拳頭朝着周碧茹面門打去。周碧茹拿着手裏的刀進行格擋並做相應退讓來卸力。徒手拳頭對手裏有刀的敵人會很喫虧,稍不注意就會受傷。而李二牛則是不管不顧,他手腕上有泡釘護腕,緊靠徒手護腕和周碧茹的刀刃之間的搏鬥打的“砰砰”作響。兩人出手的速度都極快,王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到武林高手的真實過招,原來不像是電視劇裏面的花裏胡哨的打鬥,這是拳拳到肉的感覺。

    周邊的衆捕快都很緊張,全部抽出身上的制式腰刀待命隨時自保。周碧茹和李二牛相互對打數十回合,雙方都沒有攻入近身,隨着時間拖長,周碧茹畢竟是女子,長時間用力打鬥會有些脫力,而李二牛則是大汗淋漓,越戰越勇,本來是頹勢的一方逐漸開始逆轉,周碧茹則由進攻開始轉爲防守。

    王明現在不敢說話,因爲說話會導致李二牛激發自己暴力讓周碧茹更喫虧。總體看來周碧茹的打鬥功夫還是有些正統,虛招相對多一些。而李二牛的招式都是實戰招式,基本都是招招致命,能看出李二牛真是個狠人。

    雷波看着周碧茹逐漸有些不敵,如果周碧茹敗了,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喫。於是鼓起對衆捕快喊道:“兄弟們,我們全力拿下此獠,到縣衙哪裏邀功領賞。”衆捕快有些膽怯,只是躍躍欲試,不敢向前拼力。

    王明看到這些捕快們的膽怯有些無力搖頭,對着衆捕快鼓舞地說道:“抓住此獠的!楊家賞銀500兩,受傷的賞100兩,死難的兄弟給撫卹200兩,妻兒老小楊家來照拂!輔助幫忙的拿下此獠也有50兩!快!速速把人拿下!”

    衆捕快聽王明這樣一說,衆捕快頓時有了底氣,對面好歹是楊家裏的人,都是朋來酒樓出來的,能看出來酒樓裏的人對這個書生很是恭敬。如果有了這些錢,全家老至少幾年不用愁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雷波本來就要來幫忙的,一聽王明說有賞錢,頓時精神抖擻,哇呀呀的第一個衝了上去。人都是跟風的,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隨着衆多捕快的加入,整個戰鬥開始有些變化。每個捕快都是拿着刀劈砍的,李二牛就只有兩隻徒手必然不敵。俗話說雙手難抵衆拳,何況這些捕快都是拿刀的。在這場打鬥中,捕快們逐漸佔據了上風,很快李二牛沒有來得及奪兵器就周碧茹被擒了。

    李二牛被衆人壓在地上,捕快們用繩子五花大綁起來。看到被五花大榜的李二牛後,李氏坐在地上大聲地哭了起來,她想到自己受盡委屈、受盡的折磨、想到自己差點被凍死在路上,或許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命。她知道李二牛被抓住對他意味着什麼。他看着狼狽的李二牛,傷心地大喊起來,好像是要把自己內心在吳家憋屈那麼多年的憤怒,還有被李二牛的凌辱一起發泄了出來,嘶啞着聲音對着周碧茹說道:“官爺,草民都招了!草民都招了!”

    王明對雷波使了個眼色讓捕快把李氏也綁了起來。捕快把李氏扶了起來,因爲李氏沒有功夫所以綁起來也簡單。綁完後對李氏說道:“有罪到衙門裏去說!”

    這場短短的打鬥結束了,李二牛和李氏被押往江寧縣衙。圍觀的小李莊的村民對二人指指點點,有的村民驚訝的說道:“沒想到李鐵匠還是一個武林高手,這官府的人竟然差點拿不住?”

    “早就知道他們兩個人行苟且之事了,真是天網恢恢啊!”

    “唉,可惜了!好好的吳家的人給弄散了!”

    “唉,以後去哪裏打上好的農具去,李鐵匠人還不錯的呀!”

    “聽說是李鐵匠殺了馬家兩兄弟?”

    “現在案件還沒審理呢,現在爲時過早。”

    小李莊一些好事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也跟着捕快們去縣衙去看熱鬧。

    途中,王明和雷波說道:“這事水落石出了,來朋來酒樓找我領賞錢!”

    雷波頓時眉開眼笑地對衆捕快們說道:“兄弟們,都聽到了嗎?這事了了,去朋來酒樓找王公子喝酒、領賞錢!”

    衆捕快們聽了一陣歡呼雀躍。

    江寧縣衙。

    皁隸們拿着殺威棒呼喊着威武,氣勢十足。原告張氏、被告楊世恭、還有李二牛和李氏都被衙役們帶上了公堂。

    坐在公堂正中間的是知縣曹熊。縣丞、主簿都分坐兩旁靜靜地看着案牘上的訴狀。周碧茹和王明站在公堂外聽審,身旁還有很多的小李莊的村民也在公堂外聽縣令表演。

    曹熊看着訴狀,再看看被五花大綁的李二牛說道:“小李莊村戶李二牛,你因爲張青覬覦你的相好李氏的美色,你懷恨在心用調包事先準備的毒酒,毒害張青,沒曾想到連無辜的馬陽也牽連其中,你可知罪?”

    李二牛跪在了公堂裏,不服地看着曹熊說道:“大人,草民沒有毒害張青,草民是冤枉的!”

    當雷波拿出這兩年來的砒霜購買記錄和一個青花酒瓷瓶後,李二牛有些神色有些鬆動。

    曹熊蹙眉看着一臉死撐的李二牛說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兩年來合計買了快有半斤砒霜了,幾個藥鋪分別買定量合計買了8次,只是這半年只買過2次,以往官府只差半年內的購買記錄,沒想到你兩年前就開始謀劃殺人了,你還有何話可說?望你從實招來!”

    李二牛笑着說道:“我家鼠蟲多,想多殺殺蟲不犯法吧,大人?”

    曹熊看着李二牛死不認罪,命人大刑伺候!李二牛被皁隸們重重地打了20大板依舊沒有認罪。

    王明看着縣令曹熊這樣審案太儒雅了,感到不專業啊。這樣審理案件遇到頑固不化的人,只能用重刑會導致屈打成招的,對這樣的人只能用謀。他對身旁的周碧茹耳語幾句,周碧茹一聽頓時頷首。

    周碧茹走到雷波捕頭身旁把王明的想法說了,雷波走到曹縣令身邊耳語幾句之後,曹縣令宣佈此案暫停審理,把公堂上的幾個人都押回牢房待審。

    不一會,曹熊有請王明,王明進入公堂後院,和衆位大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單獨拉李氏出來問話畫押,通過雙方對話的反差來得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曹熊覺得此計劃甚妙,臨時讓王明來做主審,、雷捕頭、書史等人配合來做王明來做畫押工作。

    不一會衙役提出了李氏,李氏顫顫巍巍走到王明面前坐下,李氏看着這個年輕短髮書生模樣,一臉小心翼翼地說道:“官爺,草民真是冤枉的,請官爺爲民婦作主!”說完李氏就給王明跪了下來。

    王明直勾勾地看着李氏的眼睛。說道:“李氏,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但是整件事情是由你引發的。”

    李氏見王明一直看自己,自己有些膽怯和羞澀。因爲長期被欺辱李氏膽子非常小,王明也不想嚇唬她。讓李氏慢慢地交代。王明幾次的噓寒問暖中,就卸了李氏的心防。李氏把自己和父母兄弟從山東逃亡到這裏,然後被拐賣到吳家做妻子的過程,說起了吳家的婆婆李氏對他的侮辱,吳老四對她的打罵,自己的憋屈和委屈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說着說着就嘶聲痛哭起來。

    王明也非常有耐心地聽着,後來聽到李二牛對李氏實施的強暴,內心裏一陣同情,就連身旁的周碧茹都覺得李氏很可憐。後來李二牛知道婆婆和自己的相公對李氏不好。李二牛對吳老四暗下殺手,在山上砍柴的過程中,把吳老四打暈後從山頂推到懸崖跌落致死。吳老四死後的某天晚上李二牛想和李氏歡好,卻被吳家婆婆撞見,李二牛迫不得已逼吳家婆婆李氏喝下砒霜而亡,經過一陣處理後才發喪。

    聽到這裏王明和周碧茹都握緊了拳頭,心想李二牛這個人渣敗類,不除不足以平民憤。李氏又繼續講自己的遭遇,張青翻牆到她家想調戲李氏,被李氏打出去的事情讓李二牛知道了,李二牛和馬陽很熟悉,確實是李二牛在路上偷偷換了馬陽酒之後毒死了對方。

    王明聽李氏娓娓道來說得清清楚楚。周碧茹抱着李氏哭了起來說道:“李姐姐真是個苦命的人啊!”

    李氏說完之後又大聲痛哭起來,喃喃地說道:“自己一個柔弱女子在哪裏都被別人欺辱,只是想着我流亡失散的父母,尋到他們我也不願意苟活人世間!”

    王明看着可憐李氏並保證,如果此案已了。李氏如果無地方可去,王明安排李氏在王家做下人,反正王明馬上要建新房子的,到時候伺候王明母親劉氏,漿洗衣服,打理家務什麼的。等順利產下孩子之後,安心就在王家把孩子帶大,再慢慢打聽自己的父母雙親消息。李氏聽到王明這樣說,忙跪下磕頭千恩萬謝恩公,謝謝王明收留。

    李氏把供詞一切簽字畫押,文書辦理完成很順利。衙役將李氏繼續帶入女牢中。

    周碧茹和雷波等衆捕快對王明的手段十分佩服,覺得王明腦袋真是機智,沒想到三句兩句就把李氏的話全部套了出來。

    不一會,李二牛五花大梆地被帶到了王明和周碧茹面前,王明對李二牛說道:“李鐵匠,你的罪過李氏已經招了,你只需簽字畫押就可以了。”

    李二牛一聽王明誆騙他,憤怒地對王明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英娘絕對不會背叛我!絕對不會背叛我!”

    當李二牛看到李氏的招供記錄和手印,李二牛頓時大哭起來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的很大聲,很滲人。吼道:“賤人你竟然出賣我,我一定不會讓你不得好死!哼,想逼我畫押,想都不要想!”

    王明風輕雲淡地笑道:“不畫押,迷暈了按着手指畫一個就是了。”

    李二牛聽王明這樣說,心裏有些慌了,喃喃地說道:你們不能對我這樣的!你們也不敢對我這樣的!我是大梁五品鎮威將軍李毅,我是五品鎮威將軍李毅!你們要害我,想殺我!必須要拿皇帝聖旨來!哈哈哈,哈哈哈!”

    李二牛像似發瘋一般大笑,笑完之後示意捕快在他衣服胸口裏拿東西。捕快在李二牛身上搜出一塊了青銅令牌,正面寫着“靖海衛鎮威將軍,反面寫着李毅。”

    靖海衛是山東的千戶武官,真的有五品!這回輪到王明懵逼了,周碧茹也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武藝高強的鐵匠竟然如此神祕身份,雷波額頭見了只冒汗,五品武官可以秒殺縣衙的一切官吏!拿着令牌往縣令曹熊的公房送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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