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讀書也不想寫作

這幾天,不想讀書,也不想寫作。


我只想舒舒服服的躺靠在牀上。屋裏靜靜的,沒有另外的打擾。十分排他,不想有丁點干擾。不想說話,不想交流(本來就沒什麼交流。交流什麼呢?工作的事?還是生活的事?都不想。更是沒這個可交願交的人)。什麼也不幹,就那樣光躺着。望着四壁角落,牀頂的木板,潔亮的燈光。說不上是發呆,腦子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運轉。

第一個反應,是拿手機來看。這時,看什麼也沒有一個明確。完全是下意識,習慣,自然。微信,簡書,頭條,挨個打開看一遍,這是打開次數最多的幾個軟件。

再去看百度,瀏覽新聞,不過瞎看。看着就開始有點生氣,對大數據不以爲然。以爲我喜歡看CBA,關注廣東宏遠隊,關注易建聯。於是總看到有關的報道,放些煙霧彈。2021/2022第一場沒打完,易因“傷”就下來了。說無礙,下一場會上。於是等,等與浙江隊交戰,期待對決,然而等到的只是失望:易坐在看臺上。鬼知道傷成啥樣。所以生氣那些報道不實,有意吊老子胃口。當喫瓜羣衆當韭菜。

丟下手機,胡思亂想。對一件事期待越大越久,往往失望失落越大。到頭來,臨了卻是淡漠,甚而是索然寡味。疲軟。唉,我怎麼就跟疲軟較上勁了呢?豈有此理!

想看看家譜。上次在家看到過,只是無心,沒有認真去翻。對家族不瞭解,不知道記錄了多久多少的人事?對自己的來去不了解,就好比寫作不知道寫什麼,找不準自己的定位。更別說突破。

可以回去看看。但是,不想回去。家沒了,好似是這樣。那個家,好似是停留在一個名字叫故鄉的空間。停在那裏,隔着距離。一動不動。像塵封的往事,不願去觸及那個傷疤。

總是盼着想着休息。離短時間內的休息,還有三五天。上班時,感到身體是繩系在這裏的;遠時間的休息,是三五個月。是辭職,或年假。想利用這段時間,出去一趟。我太需要走出去,身心的渴望,靈魂的渴望。去哪裏呢?太遠不合適。就近去黃姚,去丹霞山,或者再去桂林。忘不了山山水水,田園古鎮。可是,又覺得難熬。更遠些,是不上班,無限期,日日年年與山水相伴,清風明月。睡後還有收入,不爲生活愁累是何時呢?

漫長的夜,一個一個,熬油點臘。尤其是寒冷的冬夜,夜班真他媽不好過。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手開始有點凍了,本來就不想寫,這下更不想伸手來拿手機。

凍手,感到冬天來了。這裏的氣候就是這樣。冬天似乎與秋天一起來的。當冬天就要來的時候,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更不好起來。竟然,不免想起往事,孤單寂寞冷,跟這樣夜倒是匹配。

在冬寒的天,更能體現出一個人是過得好還是不好。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人家在過聖誕節,人家屋裏暖融融,雞鴨魚肉香噴噴,有嬌妻愛女圍伴,幸福甜蜜。挨凍受餓的小女孩,只得劃根火柴來取暖,來聞一聞窗內飄出來的菜香。可憐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啊。她就這樣凍死在門外的大街。

不想讀書。六神無主。捧起書,眼不能聚焦。勉強接着看冰心散文,讀到寫紀念她母親的文章。寫她母親臨終前,全家圍繞着關心問候,準備後事。事情也是平常的事情,不關乎人類國家。可人家寫得情真意切,讀來感人。若叫自己寫,未提筆就感到乾巴巴的,沒有興致。其中語言文字的差別,真的讓人難以尋摸。

不想寫作,依然提起筆來。但跟以前的心情不同,感到就像是冰心寫她母親臨終前的狀態,三更悠悠,七魄消散,在做着抗爭,留戀,不捨,交待……

好與不好,或許自個更清楚。依然有人給我點贊,在那些連自己都輕視的文字後面。我啞然苦笑,真想哭,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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