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關於身世
“只是因爲……”牛奶婆婆說話難得支支吾吾。
“因爲啥呀，婆婆您快說！”伊美蘭平時性子就急。
“因爲海倫是你的奶奶。”牛奶婆婆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長舒一口氣。
“哈哈，婆婆您等於沒說，誰都知道海倫是奶奶，我們都這樣稱呼她，連新來的地球人倫澤也叫她海倫奶奶。”
“可是，她真是你奶奶，是你的親奶奶。”牛奶婆婆有些着急，說話也提高了嗓門。
“婆婆您在說些什麼嘛——我明明是孤兒院領來的，哪會有會什麼親奶奶啊？”伊美蘭以爲牛奶婆婆在跟她開玩笑，臉上露出了頑皮的笑容。
“這件事或許連海倫這個老傢伙自己都不知道——九十年前，在愛情谷她氣走了阿格斯蒂尼……”
“阿格斯蒂尼並沒有走，他只是喜歡上了你對吧？”伊美蘭還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
“你說得對，但這是海倫自己造成的後果。但她還是不吸取教訓，居然跟阿格斯蒂尼以前的情敵好上了，以此作爲對他的報復。”牛奶婆婆說起了很久以前的感情故事。
“阿格斯蒂尼的情敵？他是誰？”伊美蘭安靜了下來。
“他就是美麗街13號的隆貝博士。”
“一個鐵匠和一個博士成了情敵，而這個博士只是海倫奶奶作爲報復的工具。”倫澤不禁呵呵一笑。
“是的，海倫衝動起來就會這樣去做，但畢竟是和阿格斯蒂尼慪氣，所以過了一年，她和博士也冷了下來。”
“這故事就這樣完了嗎？好像也沒我份啊！”伊美蘭又咧開了嘴角。
“但就這一年裏，海倫懷上了你的母親。”牛奶婆婆冷冷一笑，“就在女孩出生的時候，阿格斯蒂尼跟隨數學家厄羅去了地球，海倫也已經和隆貝博士分手了，她心灰意冷地離開愛情谷，搬到了現在住的地方。”
“那我媽呢？”伊美蘭輕輕地問。
“因爲你奶奶悲痛欲絕，所以孩子生得很不順利，生下來時醫生斷定已無法繼續孩子的生命，建議海倫放棄救治。”
“那可怎麼辦？”伊美蘭更加着急。
“檸檬島的許多地方還傳承了婆娑島的許多古老傳統，比如把將死的嬰兒放進森林或者高山，讓自然對嬰兒的命運做出抉擇。海倫也這樣做了——她讓一個女僕把你母親送往相濡以沫峯下的山林裏。但當這位女僕看到你母親閃亮的眼睛時，她決定違背海倫的意願，偷偷將那孩子接回了自己家裏，並且不再回到海倫身邊，女僕託人把這件事告訴了我，並且讓我轉告海倫——如果那天需要孩子回來，隨時可以去找她。”
“這女僕是誰？我得好好感謝她。”伊美蘭鬆了一口氣。
“很久已前的事，我都忘了她的名字——有些人就是這樣，一生默默無聞，但做了許多感人的事情。”
“既然我母親被那女僕救活了過來，你爲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海倫奶奶？”
“當時我們已經反目成仇，互不往來，連一句話都不說，而且海倫當初並不喜歡這孩子。
“真不敢想象你們幾十年不相往來。”伊美蘭說。
“時光又過了六十年，海倫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孩子活在世上，我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直到一隻叫託尼的大雁把你送到憎惡谷。”
“託尼大雁不是我救過的那一隻嗎，六十年前還沒它吧？伊美蘭笑着說。
“那是老託尼，是大雁爺爺。可這隻大雁將你送到了憎惡谷的博斯科雷亞萊城堡，博斯科雷亞萊是海倫的故居，也許囑咐這隻大雁的人不知道海倫早已不在城堡居住，所以託尼大雁和你孤零零地站在城堡門口，不知所措。那天，我恰好開着牛車打從那裏處經過，看到了你們兩個。”
“那時我幾歲，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伊美蘭問。
“你才幾個月大當然沒有印象了。”
“什麼！這不對啊，”倫澤在一旁叫了起來，“六十年之後，伊美蘭母親生她的時候至少六十歲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