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多磨

海明威曾說:任何一篇初稿都是臭狗屎。

剛看到這句話時,我還笑話文人也這麼粗俗,既然是臭狗屎,那還寫了幹嘛?污了環境辣了眼睛,何必浪費時間去寫呢?

後來,讀到娜塔莉在《寫出我心》中的一段話,我纔有了不同的想法。文中寫到:我們的身體是垃圾堆:我們收集經驗,而丟擲到心靈垃圾場的蛋殼、菠菜、咖啡渣和陳年牛排骨頭,腐爛分解以後,製造出氮氣、熱能和非常肥沃的土壤,我們的詩和故事文章便從這片沃土裏開花結果。不過,這並非一蹴而就,而需假以時日。不斷挖掘你生命裏的有機細節,直到有些細節從雜亂無章的思緒垃圾堆裏篩下來,落到堅實的黑土……這就是“堆肥”。

我一下子樂了:原來狗屎是肥料,寫出狗屎般的初稿就是在堆肥。我們可以起點於“狗屎”,而超越“狗屎”,最後以“狗屎”爲肥料,育出一朵嬌豔之花。

所以說初稿是“狗屎”並不是讓你止步於“狗屎”,要知道此“狗屎”非彼“狗屎”。想當初,海明威老先生的《老人與海》也許也曾是“狗屎”。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曾七易其稿,《安娜·卡列尼娜》改過十二次;曹雪芹的《紅樓夢》曾增刪十載……曾經的狗屎都變成了香餑餑。

可見,海明威老先生只是在暗示我們,你已經有一坨肥沃的“狗屎”了,如果在這堆狗屎上你培育不出鮮花,這堆肥料真正是白整了!現在我們來臆想一下,自己手下的這坨“狗屎”在不久的將來會不會也閃亮登場呢?

如何化腐朽爲神奇?

魯迅先生也說過:“寫完後至少要看兩遍,竭力將可有可無的字、句、段刪去,毫不可惜。”前輩們也經常說:好稿子都是改出來的。

一次成型的稿子總是需要反覆修整。就像揉麪,開始是滿手“泥漿”一般的難纏,後來卻是越揉越光滑,在反覆磨揉的過程中最後變得精緻。當一篇精緻的文章修改到自己滿意的模樣,再回頭看看初稿,是不是真有一副狗屎樣?

後來我明白了,好文章都是經過出爐、修改、再出爐、再修改,就像生產一件藝術品一樣,要經過好多工序才能完成。有一次我寫一篇人物稿子,標題修改了八次,小標題前後有十幾次改動……前後改了一個半月才定稿了。再回頭看出稿,果然難以入目。

果然,好事多磨,好文也多磨。


正如今天的課覃老大說:

寫作,沒有天賦。

寫作,只有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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