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居筆記(18)山河有夢——《山河之書》閱讀筆記

     

    屋外的陽光依然明媚,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確,什麼也沒發生,一切安好。這是居家防疫的十八天,半月已過,我的小城還在閉關修煉。日常,除了網課、美食……還零星讀了點書。《京瓷哲學》第二遍大略過了一下,《山河之書》則帶着我遊走中國名山大川,發現這些古蹟中蘊含的人文故事。餘秋雨的文字向來是我的最愛,記得師範裏第一次看《文化苦旅》就被那深情的訴說感染,一時間不能自拔,一口氣讀完了好幾個系列,如《山居筆記》《千年一嘆》等,我想我之所以現在還記得,必然是印象深刻。那些文字如涓涓細流一樣在我腦海深處靜靜的流淌,忽而有一天,它的另外的夥伴兒一招呼,記憶就一下子竄了上來。值得我回顧細品:


    那些留在大地上的古蹟,是前人的眼眸,回望歷史的深淵……

                  1.大地的生命

    莫高窟,月牙泉,都江堰,海南島,喬家大院,避暑山莊,陽關,三峽,黃州,杭州,寧古塔,苗寨……在中國的歷史版圖上,說到旅行,這些名山勝水應是不能忽略的。若讓文化大師餘秋雨先生爲你指一條深度的文化旅遊專線,也定是不可錯過的。不讀書,旅行我們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但當我們瞭解其中的蘊意,那山水便有了靈魂,它們經年累月的見證歷史變遷,從不感嘆,從不歡慶,只用這冷眼瞅瞅這繁華、苦難、平凡、嘈雜的人間。若是沒有餘秋雨先生拿着“放大鏡”帶我們去再“讀”它們,它們定會一直在沉默着,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隴上驕傲的“莫高窟”,我們只知道那是藝術寶庫,價值連城,卻不知其間的深意和遭受的苦難。記得那年十一去參觀,正好逢着最牛講解員的解說,我記憶猶新不是曼舞的飛天,不是反彈琵琶的飛天,是他講道我們頭頂上方的窟內的那鑽石藍的色彩,千年不變,萬年不退,指甲蓋大的一點都足以與黃金媲美……這顏料得多珍貴,當然不曉得。再讀秋雨老師散文, 我不得不對它深深敬仰。“莫高窟一直在不斷的建造、修補、延伸,真正構成了一個有呼吸、有代謝、有年歲、有傳承的生命羣。”這讓我想到了開鑿之處的那個僧人,也想到了無知的王道士,更想到了如樊錦詩一樣默默的守窟者們。這一千多年的歷史,從十六國,北魏晉,到唐宋元明清……壁畫線條的變化就是最好的作證。

    都江堰,兩千多年曆史,歷經風雨屹然不倒。這是李冰父子執着的守護。他定是想不到千百年後這一方建築依然守望這方水土,老百姓將他奉爲神明並不爲過。分水魚嘴,寶瓶口,岷江的水帶着敬意,遊走在這對父子爲它們畫好的航道里,衍生一代又一代的生命。活着,興修水利造福百姓,死後,化作雕像駐守一方,人的兩種不同形態得以充分詮釋,這就是都江堰的魅力!

      《天涯眼神》裏的海南島,竟然是黃道婆絲絲縷縷的“紡織業”牽引出來的。除了冼夫人的領導,給海南島賦予最母性的慈祥光環。它還收留了一大批被貶至此的文人墨客,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蘇軾,晚年的蘇軾在當時瘴氣瀰漫的海南島依舊活出白髮老翁的快樂心境……也忘不了大名鼎鼎的罷官者海瑞。海南島的眼神永遠是溫柔的,它不排斥任何,它包容萬物,也包容從各方流落到此的人們。黃道婆就是這樣逃離到了海南島,學會了紡織又將其發揚光大,海南島就這樣靜靜的注視着每一個投入它懷抱的孩子,又靜靜的目送他們遠離。這是一座島嶼的情懷。

    天的鏡子沙漠的眼,月牙泉的姿態成了大漠孤煙裏的一絲慰藉。沙漠隱泉,是那個老尼的守護,也是鳴沙山日夜嘶鳴的饋贈。陽關,“西出陽關無故人”的陽關,迎來送往,扯開了絲綢之路千百年來的告別訴說……

    千年苗寨裏,萬物生長,生命力的昭示在每一棵樹的輪迴裏孜孜不倦。讀《我本是樹》時,我也被苗寨這生生不息的繁衍震驚了,的確,在所有的葬禮中,它們獨有的樹葬令人耳目一新。每個人死後必種一棵樹,每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也必種一棵樹,男女結婚要種一棵馬尾松一棵楊梅,但逢人生大事,樹成了最具象的支撐。人們紀念親人,回頭便可抱抱那棵樹下埋着親人遺骨的樹,多好,不曾遠離,更是生態環保。活着愛惜,死後成灰依舊滋養樹的生長。太了不起了,這種傳承自古以來便留了下來,滿山滿坡的樹啊,一一個個生命的具體守望,更是綿延不息的精神高地。

    還有西域喀什,那個戍邊的小城,竟也是一方文明交匯的中心。就連英國曆史學家湯比因也曾這樣寫道“如果生命能夠重來一次,他希望活在中國古代的西域”。你看,西域,喀什,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嚮往的文化會聚的福地。然而,大凡曾經過於輝煌的,最終都以沉默結尾。

                  2.凡人的接續

    無論是鬱鬱寡歡生性散淡,獨居於青雲譜的八大山人——朱耷,還是黃州突圍裏屢遭羨慕嫉妒陷害的蘇軾,亦或是杭州宣言裏的白居易,還有一個庭院裏的朱熹和張栻,風雨天一閣的創始人範欽,抱愧山西里的“復盛公”創始人喬貴發……所有文化背後的支撐,少不了文化名人的努力付出。很多人來了又走了,皆爲過眼雲煙。而他們,卻努力在爲世人做點什麼,誰也沒想到千百年後,人們還會在這個地球上以旅行的姿態,靜靜的佇立其間,想象着千百年前這些了不起的地方,曾經的風光無限。它們有的是家族傳承的努力,有的是爲官任上的作爲,還有的完全是文化精粹的深埋。

    寧古塔的蠻荒流放,戕害了多少仁人志士的豪情萬丈,又掩埋了多少歲月裏的風塵僕僕。揹負,奔赴,有些是熱血沸騰的飛黃騰達,有些只剩悲傖低迷的頹喪無奈……公道的評判,只有時間才能解答。

    傘下侗寨,沒有具體圖騰,一把傘,就是庇佑蒼生萬物的保護神“薩瑪”,多形象,又貼切。在這個深山密林裏,有最原始的生態系統,也有最初的公有制,甚至我以爲它還存留着人性最美的善。每個侗族人都不會太多的仇恨記恨別人,鬧了不愉快,去薩瑪祠訴說心事,和自己內心的道德與良知對話,然後,啥事都沒了,一切迴歸平靜。這種反省與成長,折射的是人性的最本質特點善良。每個人都爲自己少一點,想別人多一點,這個世界自然更加美好。

    山河之書,寫不盡,當我們重新擡眼望向這些,承載了中華文明大起大落,大榮大辱的山河時,只能對它們身後站立的大寫的“人”字,投去敬畏,投去感激。

    山河有夢,文化做眼。故鄉,那個一喊就心疼的名字。又蘊藏多少不爲人知的故事呢?餘秋雨先生以《故鄉》串聯文化大書,餘姚,便有了琵琶遮面的故事!他一次次修補,還原,以別樣的角度爲我們展示了遺失的故園,散落的文化。我想,今後若能再次踏上旅途,我們應懷着崇敬一一走遍……

    山河故人歸,一闕萬愁新。不妨,我們也低頭,找尋故鄉身後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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