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斩杀令》 41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分道扬镳

柳蓉儿的一番话,对刀凤仙来讲犹如晴天霹雳。一道火光电石在刀凤仙眼前闪过,让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白天,看到柳蓉儿缄默不语,她以为人家肚量大,原谅了自己。只是一时气不过,所以没有搭理自己。哪曾想她骨子里是看不起自己的,嫌弃自己,只是平时碍于爷爷和明贵哥的面子,收留了她。

她实在没能忍住,泪崩了,从眼角破堤漱漱而下。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心里也在痛苦地挣扎。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柳蓉儿是这样的一个人,面善貌美如花,可心底里却把人的层次划分得一清二楚。

强烈自卑感涌起,她想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吧,从此不再踏入这不属于自己的风水宝地。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向厅堂迈去,而且越来越快。

带风的脚步在柳蓉儿的跟前嘎然而止,刀凤仙边擦满脸的泪花边说道:“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不过请你也记住,我刀凤仙也不会高攀你家的。”说完怨怨地瞥了一眼刀如风,转身就向厅堂外冲去。

“孙女,孙女!”刀如风叫着急追了出去。

而柳蓉儿也如梦初醒,刚才,自己是趁着酒兴向师伯发发牢骚的。想师伯也是亲人,压在心里的东西太多了,向亲人长辈诉说一下,或许可以得到释放,谁曾想,被刀凤仙听了个正着。

刀凤仙的执拗自己是领教过的,这回可算是铸下了个大错。她有些惊慌失措,万一刀凤仙一时想不开,有个过激行为,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柳蓉儿尾随其后,奔向刀凤仙的往房。

刀如风已站在门口,边敲门边安慰道:“孙女!孙女!人家周夫人也不过是喝多了酒,发发牢骚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刀如风如此周而复始,又轻推了门,可门从里面上了栓子。

柳蓉儿看着刀如风的样子,她的心里更急。要不是给丈夫治病,由着他们爷孙俩自由惯了的性子,早己不在周家庄了。如今自己出言不慎,伤了刀凤仙的心,当然也令刀如风左右为难。

柳蓉儿走上前,示意刀如风罢了,自己试一试,刀如风有然丧地闪到了一边。柳蓉儿举手有节奏的边敲边喊道:“凤仙姑娘!凤仙姑娘!开开门,刚才是我说错了话,我向你道歉。”任凭千呼万唤,也不见有啥动静。

刚停手止声,庄外传来马的"嘶鸣”声,料定刀凤仙翻窗出屋去,骑马走了。刀如风“唉”的叹了声,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柳蓉儿对着她的背影叫道:“师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刀如风头也不回说道:“没你的事,都是我惯的,是我没教好。”

听到师伯的话,刀凤仙内心里更是自责有加。师伯为了丈夫的康复每天采药治病,对丈夫可是尽到了医者之心,虽然他不是正式的大夫。

柳蓉儿不知如何是好,孤独无助感占据了的她的内心,泪在眶边打转。她有些踉跄地返回到厅堂坐了下来,见范忠刚要收拾碗筷,便说道:“别忙收了,陪我喝几杯!”

范忠一听,显得有些左右为难。不想拂了柳蓉儿的意,可见柳蓉儿醉意已浓,又怕伤她身。正在范忠犹豫之际,柳蓉儿又催道:“范忠,你倒酒呀!”

范忠还是鼓了鼓勇气说道:“夫人,这酒还是明天喝,今天就休息了吧。”

范忠话音未落,却见柳蓉儿怒视着他。范忠毕竟是个仆人出生,懂得对主人察言观色。马上变了个嘴脸立马说道:“好的,夫人今晚我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范忠正中下怀,喝酒这事他还是中意的,特别是主人愿意他喝的时候,他的忠诚和责无旁贷便是淋淋尽至了。

柳蓉儿在自家下人面前是毫无顾忌的,边与范忠推杯换盏边抹着泪,又边诉说着她的难处。

其实,夫人的种种难处范忠都见得到心里也明白。只是两人都被酒精烧昏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刀如风一代英雄,如今有人提及,知道的人都会肃然起敬。可是,在刀如风自己的内心里,还是会小看自己。一生也不过如此,武功和医术都毫无建树,平平庸庸。特别心痛的还是没把孙女儿培养好,到如今还让她受着委屈。

这匹马相伴刀凤仙多年,而这条路,马儿也早已熟知。刀凤仙对马的信任犹胜于人,夹紧两腿,在马背上只顾抹眼泪。

马儿在岔道口毫不犹豫的向居仙谷奔去。刀凤仙心里一喜,啊!连马都知道她的心思。山野的香风,让她神清气爽,她又成了这片田野的主人。

其实,对刀凤仙来讲,居仙谷是她的娘家。是应有父母还有爷爷和奶奶,可是这一切一直都是空白。

她曾傍击侧敲,可是人家早已设好铁墙铜壁。她就是一个孤独的女子。

许多时候,她就把自己扔到练武之中,在练武之中成长。把爷爷教的东西,在不停的演练之中融入生命。

踏入居仙谷的界地,暖流遍及全身,这才是她的地盘:;是她的世界。她摸黑找到油灯,找到火石,点亮黑暗。

她烧了壶热水,泡上茶,开启了坛美酒。人生有时要懂得慰劳自己,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既然世界不待见自己,自己还是得给自己留上一份面子。

天快亮了,她饥肠辘辘,想起以往,每当这时,爷爷总是心有灵犀,会起来为她做这做那。可如今,只能靠自己了。其实,她什么都会做,只是此时,少了一份可以依靠的山,心里有一份失落而已。

她心里渐渐清醒,这世界最终还得须靠自己活过。摘了陈年的腊肉片,在大火上烧了起来,把所有的霉气付诸一炬。油香味,便是漫山遍野。

这些年来,她和爷爷就是靠山吃山。鸡是自家养的,猪嫌麻烦养,就靠山里的野猪。但做腊肉,还得用家猪,于是就在附近的农户家里买。

腊肉的油在火堆里“嗞嗞″地燃响,刀凤仙的心境有了些改变。刮洗了有些焦了的腊肉,把它切片,摆在自个面前,醮上辣椒面,吃着喝着,心境便有所改观了。

在与周明贵相恋之前,刀凤仙心里想的都是自己成为一代侠客。在春城一带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成为民众之中的英雄。吃着烧腊肉片,喝了半坛子酒,刀凤仙心里更加坚定心中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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