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钓随笔

昨晚下六支海杆,抛第一轮就挂底五支。后来,手杆也挂了底,一个简直是糟糕透顶的夜晚。

昨晚鱼获几条两指大的罗非,被隔壁钓点的大爷拿手电筒光狠狠鄙视了。大爷把罗非不叫罗非,叫太阳鱼,名字比罗非好听,别人又不太听懂,就像约一块大吃大喝不叫大吃大喝,美其名曰“讲古”。

昨晚大爷上了很多大条的“孟加拉"鱼,二斤三斤的,更大的八斤。大爷上一条二斤的,我上一条两指罗非;大爷上一条三斤的,我又上一条两指罗非。昨晚的夜钓美好时光只属于大爷,我和钓点隔壁的隔壁几个小帅哥,整晚看着大爷一个人在表演。

咱只知道大爷从十多公里外打车过来夜钓,从傍晚过来,第二天早上七点离开。而我则在第一天深夜12点收杆。大爷总是在周末同一时间,与我不期而遇。大爷从没问我姓什么、干什么、电话多少、身份证几位数、儿女几人抑或者在全国哪哪哪有几十套房,正如同我也从没问大爷这些事情一样。但是我们会不时相互帮忙,比如,他帮我照电筒,再比如,我帮他抄鱼。世上最单纯的关系莫过于如大爷和我。

除了比鱼获,与大爷相处的压力很小很小。

昨晚晴空中挂着的半个初冬月亮,就像一张旧报纸上撒落半颗打窝的老坛玉米。二十年后,要是一切都在,那个不顾一切奔赴夜钓的大爷,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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