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流年

好 夢 流 年

                                           山河女兒

故事純屬虛構   雷同不妨一哂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閒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宋 陳與義《臨江仙》


                               序

一 一封沒有投寄的信

敬愛的張皓巖老師:您好!

   兩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做夢夢見了您。夢中,我和同學們正在教室考試歷史,這時鈴聲響了,同學們都交了試卷,可我的試卷幾乎還是一片空白;於是着急的我在最後幾秒鐘開始趕緊作弊。同學們從您身邊陸續走出教室,您整理好試卷,站在講臺上正在等我交卷。我發現您看到我作弊了,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用笑來表示自己的慚愧,掩蓋自己的尷尬,取得老師您的原諒。夢就這樣醒了。

   醒來後我嘆息不止,惆悵甚深。清晰的夢境使我忍不住自己心頭的失落感,照例又把所做的夢講給我會讀書的愛人秦安之聽。秦安之聽後笑話我說:“該讀書的時候你不認真讀書,現在就盡做一些讀書的夢吧!有什麼用?”

   是啊,我經常做有關讀書的夢。夢見我父親到處找學校送我去讀書;夢見新學期開始同學們重逢,夢見坐在教室上課……我做了那麼多、那麼多有關讀書的夢,是因爲我原本重視學習、熱愛學習。可是,讀書期間我的學習成績竟是那樣的不爭氣啊!

這夢使我生出無限感嘆。那幾天時間,我一直想着那個夢,想着在一中的那幾年學習和生活,想着老師您。於是我不由自主地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想給您寫信的衝動。我把我的想法告訴秦安之,他說:“既然你那麼想寫,你就寫吧。”但當我真的寫好信封,準備寫信時,他又說:“你真的要寫啊?誰還記得你?你這不是給別人添麻煩嗎?”我不理睬他,鐵了心地要給您寫信。然而寫着寫着,我還是照着他的思路去想了。

是啊,十多年都過去了,對於一個碌碌無爲如我的學生,老師怎麼可能記得?我自知,我實在是一個最不起眼、最糟糕的“臭”學生,我怎麼可以希望老師您能記起我呢?我就是您八六年當班主任送應屆畢業生時,與林濤、趙慧琴、蘇月桐、黎昪、冷波等一大幫精英學子同班的“逃兵”學生史含華。老師,您要記起我真是好難、好難了。

   可我無法忘記您,就像我無法忘記親歷的一切人事。我懷念我所有的同學、老師,並深深地感激他們曾經給予我生活中的一切感受:好的、壞的,美的、醜的,友愛的、漠然的、仇視的,欣賞的、不以爲然的、妒忌的……就像老師您的教書風格自始至終都使我難以忘懷一樣。我非常遺憾自己不是一個學習成績出衆的好學生,我也非常遺憾讀書的時候,與老師您的交流實在太少(除了聽課,幾乎是零),以至於現在擔心老師在成千上萬的學生中無法記起我來;因爲,我是多麼地希望與您談談啊!您上課從來不需講義,上下五千年旁徵博引;您把每一道題講得那麼清楚、透析;還有您在黑板上的板書等等;這些如今猶使我欽佩不已。可一事無成的我,卻找不到一條足夠的理由來與您聯繫。我沒有信心,以至於那一次最終放棄了給您寫信。

   但我無法在心裏放下。我總想着一中,想着那時的同學和老師。這一次,當我在《長沙晚報》上看到爲紀念建黨80週年知識競賽試題時,我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這些題目如果讓我張老師做,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完事。”於是我又想起那個夢,想起想給您寫信的心願。張老師,我寫了。我這樣做冒失嗎?學生史含華期盼您的回信,並希望以後與您聯繫。此致,

              敬祝老師並家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您的學生:史含華

                                    200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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