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把心放得低些

自從我的一篇文章發表後,我開始把文章覆盤,重新修改,然後投到覺得適合的報刊上去。這種工作像鑿一口水井,明明你都能聽到水的聲音,可是就是不見水出來。

但是你知道,水一定是在腳下,不在天上,方向一定是對的。方向對了,剩下的就是耐力和時間了,當然還有體力。

接着,我每天的日子就是關注報刊新聞的日子。其實,主要爲了看看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起初看到報紙上刊登的文章,我就深深迷醉,甚至讀了再讀,很是佩服,覺得沒有自己的名字也是心服口服,後來我發現有的刊登的文章,水平也是一般,或者說自己的文,也不差,心情也就從崇敬沮喪到釋然了,全當給自己的學業“修行”了。

對於一見鍾情,讓人信服的好文,我都收藏起來,時不時看兩眼,覺得如同收藏了糖果,看到就歡喜。可有的文章,我讀完就忘了,甚至說沒有一點共鳴,心情沒有怦然的感覺。那種讀到好文,怦然心動,繼而心跳臉紅,再就到了崩潰邊緣的文章,真得少之又少。

有人說,怎麼讀個文章還讀崩潰了呢。

因爲自嘆不如啊!讀一遍,搖頭,讀兩遍,嘆息,讀三遍,受挫感讓我淚水盈眶,覺得多年磨鍊,不如人家一個腳指頭。

能不崩潰嗎?

那麼到底什麼是文章呢,我覺得讓人共鳴一定是好文章了。而什麼樣的文章能讓人共鳴呢?質樸無華,天然去雕飾的文章就是好文章。筆未動,情已動;情雖動,勢卻收。自然天成,不故意追求語言的奢華,也不賣弄廉價的情感,更不會爲了追求意境而滿篇繡花針,我覺得纔是好文章。

我不喜歡虛假的文章,不喜歡假大空的心靈雞湯。我喜歡從生活的泥裏,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文章。我覺得這樣的文章,纔是踏踏實實,樸實無華,如一朵幽小的蘭花,讀來讓人回味悠長,清香淡雅。

那我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嗎?我不能。正因爲如此,我前段時間把文章都私密了,不想再丟人啊!後來,我一想,怎麼也得對得起我曾經苦苦經營纔沒跑的三千粉絲啊,當然大部分都是假粉絲。不過也有總來看我的朋友,所以,就又拿出來了。

千里馬沒有遇到伯樂之前,都是在廣闊的原野裏奔馳的,迎着風,撒潑打滾,不受羈絆,不受束縛,就做它自己的。它時而與風奔跑,時而與太陽競賽,時而身披月光。它是自由的,它是灑脫的。

可是,一旦它給它的馬生賦予了某種意義,它是不是還能回到從前呢?

我們每個人似乎都在面對兩種選擇:一種就是做自己,雲煙也好,清風也好,野馬也好,自由自在。另一種是爲了某種或大或小的人生意義而去奮鬥。

我家樓下有一個撿廢品的老人,一年四季,颳風下雨,我都看見他在撿垃圾。夏天,恨不得凌晨兩點,在樓下,把空易拉罐瓶子,踩得箜箜響。

我時常想,他是不是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了呢?如果他樂此不疲,樂在其中,甚至在撿紙箱的時候,一擡頭,看到冬夜大雪從天而降,非常快樂,那麼,他就找到了他人生的意義。如果他計較今天撿得多,躊躇明天去哪裏撿,那麼,他也許也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但是他快不快樂,就不知道了。

我們每個人都不是聖人,不可能每天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在人生的路上,我們不妨把人生的意義定義得小一些,把心放得低一些,把目標放得小一些。別人喫大餐有大滿足,我們喫鹹菜喝粥也有小滿足,這樣我們的每一天,才能過得幸福自在,我們的心才能輕盈自在,才能在喧囂的世界,擡頭看見一輪皎潔的圓月。

本來想日更,胡亂寫幾句,結果寫多了。寫完了,我的心也釋然了。寫字的路上,我還要去當鑽井人,挖掘機,不知道,我這小身板中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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