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山村晨景

推薦編輯:花期
推薦語:作者的文章總是充滿了煙火氣,溫馨又美好。


漫天的星星已逐漸隱去,夜色將燦爛交還給小山村。

林中的小鳥最先感受到黎明的曙光,歌聲在枝頭一點一點散開,小鳥此起彼伏的歌聲和晨光一起,將村中的大公雞們喚醒。於是,“喔喔喔~,喔喔喔~”嘹亮的公雞打鳴聲在第一家響起,接着便是第二第三第四家,全村的公雞開始了大合唱。“雄雞一唱天下白”。大公雞嘹亮的歌喉催促村民們早起,於是,山村開始又一天的繁忙。

晨光下,炊煙從每一家的廚房悠然冒出,慢慢地集結于山村的上空,久久也不會散去。這炊煙,薄薄的像一層輕紗,又像一條乳白色的小河,沿着山勢而去,彎彎曲曲的。

有幾個貪玩的孩童,頭一天已經相約好了,他們各自帶着小魚網、小釣竿和小塑料桶,到村口的小溪邊釣魚撈蝦。

“唉~,寶貝,回家喫早飯咯!”這是若華媽媽的聲音。只見她站在自家的大門口,將手攏成喇叭狀,對着遠處玩耍的孩子大聲呼喚,聲音拉得長長的,有着江南女子的天然糯性。這聲音從小山村的上空穿過,然後又消失於遠方空曠的田野,於是,這山村和田野裏便也充滿了愛意。

“好咧~,知道啦!”若華站起身、扭過頭,大聲迴應着媽媽的呼喚。然後,他復又坐下在小溪邊,輕輕將左邊這根釣竿收起,卻捨不得收起右邊這一根。

左邊這根是用來釣小魚的,魚鉤上已經沒有魚餌。這些魚餌,是被小魚們一點一點啄食掉的,這是他親眼所見。右邊那根是釣螃蟹的,細繩上綁着的田螺肉還在,並且,剛纔他明明已經看見有一隻大螃蟹從石縫裏探出了身子。

小溪水是清清的,清澈見底的那種,小魚們通常都是躲在水草下或石縫間,偶爾可以看見它們追逐打鬧的身影。他還看見那些小魚小心翼翼地靠近魚餌,這些小魚一定是聞到餌料那極具誘惑的香味。這些小魚並不大,它們悄悄地游出小心地提防着所有可能的陷阱。

又等了好一會,這螃蟹實在是太小心,半天也不見出來。若華只好略帶遺憾地收起右邊這根釣竿,彎腰提起塑料小桶,晃盪着跑回家去。身後傳來小夥伴嘰嘰喳喳的再見聲。

媽媽在喊若華回家之後,便又折回廚房,還要炒最後一個菜,這是小兒子最愛喫的酸辣椒炒肉。往竈堂裏添一把柴,紅紅的火苗將鍋燒熱,切好的蔥姜下鍋,然後再舀一勺酸辣椒放進熱鍋裏,一陣陣酸香氣味隨着滋滋啦啦的聲音傳播開去。

“媽媽,您炒酸辣椒了啊,好香啊!”這道菜剛出鍋的時候,若華正好趕回家。他走進廚房,伸手抓起一塊酸辣椒炒肉放進嘴裏。媽媽看見了,用手使勁拍打着他的肩頭,“趕緊洗手去!”

“媽媽,您看,這是我撈的魚和蝦。挺多的吧。”若華沒忘記向媽媽炫耀一下自己的戰果。

“哇,真不少。唉,還有兩隻小螃蟹吶!嘿,還挺能幹的啊!”媽媽往小桶裏瞜了一眼,有摸了摸若華的頭。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愉快地喫着早餐。若華將小桶放在自己的椅子邊上,喫飯時還不忘看一看剛撈的魚和蝦。這桶裏有小孩的快樂,餐桌上有媽媽準備的甜蜜。其樂融融,好一幅溫馨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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