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她想去看一眼雪山


深夜,我在小說中寫下這樣的片段:

她抑鬱症發作,半夜起來再街邊等待他的到來,在凌晨的寒風刺骨裏,等待了三個小時。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最後只收到幾個字:我也很煩,你回去吧!我要休息。頓時,淚水夾雜着雪花飄下的冰冷,他頓時覺得更加寒冷,在街邊瑟瑟發抖,頃刻間,冰炮隨着雨滴落下來,砸在頭頂上,猶如那把叫着愛情的利劍在她頭上刺破皮囊,隨之穿入腦髓。

腦袋一陣陣刺痛。她嚎啕大哭,全身癱軟,坐在街邊看着幾輛行駛緩慢的出租車。在看看街邊緊逼的門簾,在疼痛的刺激下,思維漸漸停下了對他的思念。心裏什麼也沒有,彷彿什麼都想了,又彷彿什麼都沒想。

回到逼仄狹隘的出租屋,她立馬衝進熱氣騰騰的浴室洗澡,在熱水的衝擊下,他感到格外的清涼,儘管是熱水的刺激,也有不一樣的清涼。這股清涼是絕望後的放鬆與釋然。


他把那些收藏起來的舊照片,一一翻出來看了一遍,那是兩年前在洱海邊拍攝的,那時他們彷彿是一對精神眷侶,有聊不完的人生哲理,有看不完的宗教哲學書籍,站在古老的橋墩上面,在鏡頭下的臉頰,赤誠且喜悅。他說:“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看日出,感受雲南的風花雪月。只有你才能給予我愛情的味道。”

她看完一遍之後,立馬放進垃圾桶,點燃火花的那一刻,彷彿一股聲音在告訴她,應該是他們結束的時候了。緣盡於此,別問是劫還是情。結束了便是。垃圾桶裏燃氣五顏六色的火光,猶如當年的青春被藏進一個熊熊烈火的火坑,再也回不去了。她眼神直盯着火焰,直到所有的照片化爲灰燼。也暗示着那年的愛情與青春的散盡。

坐在灰燼旁邊,有些許的情緒,不知該如何表達。她想:如果兩個人在是爲了成全彼此奔赴另一次人生的舞臺,那在一起時的初衷又是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還是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她是一個詩歌迷,尤其是倉央嘉措情歌,是那些年在黑暗夜晚裏滾瓜爛熟的句子。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


也許,現在她才明白倉央嘉措對情的執着於無奈,他用筆尖上的情詩,昇華了一個時代,讓無數的後人爲之景仰。

那年,他會時常在她耳邊哼唱一首歌——《那一年》。是,就是那一年,他們風華正茂,青春年華,憧憬遠方,給彼此也許下一段誓死不改的愛。卻在這個寒風凜冽的深冬裏,他隔斷了她所有的嚮往與生活。只剩下她獨自收藏愛情的餘溫。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