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 述而》苟有過,人必知之

有的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就容不得人說他的不好。我市有位領導喜歡媒體裁拍他的左側臉,或者正面略左側的臉部形象,因爲他的右眼略呈三角形,而且下面還長了一粒黑痣。有次報社編輯沒注意,發了他在發言的正面照,結果他看到後大發雷霆,說是故意醜化領導形象,嚇得女編緝梨花帶雨地道歉不已。

人都會有不足之處,也都會犯錯誤,別人指出來後能改正,避免再次犯錯就是有進步。如果是犯了錯而不自知,別人指出來後還要強詞奪理,惱羞成怒,那就會結小錯而爲大錯。所以古人講要日三省吾身,提高自己的修養,達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才具和胸懷。

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孔子曰:知禮。孔子退。揖巫馬期而進之曰:吾聞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君取於吳爲同姓,謂之吳孟子。君而知禮,孰不知禮?巫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過,人必知之。

陳是陳國,司敗是官名,就是司寇。魯國是講文化的禮義之邦。陳國的司敗,問到魯昭公知禮不知禮。孔子站在魯國的立場只有說:“那當然知禮。”孔子講了這話就走了。陳司敗靠近巫馬期身邊,低聲說,據我所瞭解,真正了不起的君子,是沒有偏私的,不對自己存私心的。你老師孔子也免不了私心,我剛纔問他魯昭公娶了吳國的一個女子做太太,名叫吳孟子,同姓不結婚的。吳國與魯國是周公之後,依禮是不能通婚。魯昭公這樣做,是不是知禮?你老師說他知禮,假如魯昭公是知禮,各個都知禮了,還有哪一個不知禮?你們老師還是有私心啊!巫馬期把這些話告訴了孔子,孔子說:我有多幸運,只有有過錯,別人就一定知道。

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每個人都會有過錯,犯了錯有人指出來是幸福的事,可以避免犯同類的錯。如果犯了錯,以爲別人不知道,找藉口來掩蓋錯誤,或者推到別人身上,那就會錯上加錯。

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 子曰:文,莫吾猶人也。躬行君子,則吾未之有得。子曰: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爲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公西華曰:正唯弟子不能學也。

孔子聽到別人歌唱得好,他一定要求對方再唱一次。當他學會了,就會照他的歌,依他的音樂曲調,另外再作一首,相當於後人依韻和詩。孔子說:文學方面,我還不如有些人,至於講身體力行做君子,我反省自己還沒有心得。他還說:聖者的境界與仁者的境界,這種修養我怎麼敢當?實在沒有達到,那高得很,我還差得遠。但始終朝着這個方向努力,永不厭倦,至於做學問和教學,也是沒有感到厭倦的時候。這兩點,我可以說是做到了。他的學生公西華聽了說:這正是我們做學生的一輩子也無法學到的地方。(古代聖人爲第一,其次爲賢者,賢者也就是君子,再下來是仁者。)

子疾病,子路請禱。子曰:有諸?子路對曰:有之。誄曰:“禱爾於上下神祇。”子曰:丘之禱久矣!

孔子生病,大概病得很嚴重,學生們急了,尤其是性情急躁的子路更慌了,主張請一個畫符的唸咒的來祈禱。孔子說,子路,有這回事嗎?子路說:有這事。誄文說:“人應該去禱告天地、上下各種神祇。”孔子說:我禱告很久,還照樣生病。這段話可見禱告沒用,求神不如求己。

子曰:奢則不孫,儉則固,與其不孫也,寧固。

孔子說:過奢侈的生活就容易犯不謙遜的毛病,習慣節儉的人會保守、慎重、比較穩固。與其不謙遜,不如選擇穩固。

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孔子說:君子要做到“坦蕩蕩”,胸襟永遠像春風吹拂,清爽舒適;像秋月揮灑,皎潔光華。內心保持這樣的境界,無論得意還是失意,都會懷着樂觀的心態。小人心裏永遠患得患失,永遠覺得別人對不起自己,這個社會對不起自己,要不然就是有事件對自己不利。

子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

孔子是溫和而嚴肅的。對任何人都親切溫和,但在溫和中又帶有嚴肅,使人不敢隨便。他威嚴而不拒人以千里之外,坦蕩蕩的修養,呈現自然之威。他對任何事、任何人非常恭敬,也很安詳。

不怕犯錯,不怕改錯,做到君子坦蕩蕩,纔會有樂觀的心態,有海納百川的胸懷,才能結交真誠的朋友,成就自己的事業。苟有過,人必知之,己必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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