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像今天一樣霧濛濛的天空戴了層面紗。沒想到在機場碰見他。
他穿得很隨便,就是看過以後想不起穿的啥子那種隨便。然後給我介紹他馬上出國讀書的兒子。讓他兒子喊我叔叔。
問他出去多長時間,他說不曉得,看情況吧。我就曉得他已經擁有在那裏隨便呆多久的資格了。
他看起來有點心緒不寧。我們見面的時候向來都很熱烈,除了那天。他兒子一直坐在旁邊看書,很安靜,像地裏的一根蘿蔔一樣安靜。
我本能地覺得不好問他生意如何。這導致了一陣沉默,因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通知登機了,我說我先過去了,他說一路平安。我說你們也一切順利。
這是迄今爲止最清淡的一次鐵桿老朋友相聚。沒有酒也沒有茶,沒有預約沒有預後。
後來總覺得不該這樣的,但也不知該哪樣。
到現在,再沒聯繫上過。他手機當然打不通了,微博微信再無更新,私信也沒回音。
也許他換了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所有過去,都只是放棄的理由。
走着走着就散了的人很多,散了還希望能再見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