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小蕾
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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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道艱難,也要死裏求生
《當家主母》中的魏良弓,嫡母在他八歲的時候、將他親孃賣去行院。
親孃在那裏肯定過得很煎熬,得知兒子高中舉人後,便在那裏上吊自盡了。
爲此,魏良弓心懷對嫡母的仇恨,對親孃的心疼和內疚,萬念俱灰,一蹶不振。
給親孃上墳後,暈倒在雪地裏的他,被曾寶琴救了回去。
醒來後,曾寶琴安慰鼓勵他說:“我從大牢出來,跪在行院時,也覺得沒了活路。可我不想死,我不想認命,就想看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這世道艱難,但這不是我們自尋死路的理由,相反,我們更應該好好地活着,死裏求生。”
魏良弓說:“要是我娘能像你一樣想、就能活着等我,那該多好。”
曾寶琴被觸動,她的兒子也被送到了嫡母那裏,她見不到兒子,想他念他擔心他。
聽完魏良弓的經歷,她含淚說:“我應該好好活着,因爲我的兒子希望我活着。只要活着,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總有一天能跟兒子團聚……”
看到這個,突然覺得人爲什麼要結婚生子,彷彿這樣纔算跟世界產生了聯繫。
這樣便有了親人,有了血脈相連,有了牽掛。
成爲父母,成爲兄弟姐妹,或成爲孩子,就算是有了關聯。
不再隨心所欲,不再爲所欲爲,不再不計後果,不再我行我素,不再毫無顧慮……
這些牽掛有時讓你覺得煩憂,覺得有負擔,但撐不下去的時候,也可能讓你產生動力。
他們也許是你的軟肋,但也是你的鎧甲。
二、因爲放不下親人,所以活了下去
最常見的感受是,天天在一起時,免不了嫌煩,一分開又想念得不得了。
我自己就有這樣的感受,小的時候,盼着長大。
無非是想着長大了就不受父母管了,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想幹啥就幹啥。
長大了走遠了,卻又老想着回父母身邊去。真回來了,被嘮叨幾次又想跑掉。
跟自己的姐妹也是如此,小時候在一起,老爭吵打鬧,甚至心生恨意。
但是分開了也覺得想念,牽掛,想見面團聚一起玩。
如此反反覆覆,大概是許多人對親人都有的心理和態度吧。
但歸根結底,還是對他們有依賴,有信任,有擔憂,有憐惜,有愛有暖意的。
所以相處時的小不愉快是常事,大方向上,還是血脈相連,不可分割。
正因爲有這些無形的情感拉扯,年少年輕時、那些不想活或不想好好活的瞬間,都是靠想到他們才停下來。
年輕時那些不懂事時的衝動魯莽,想必大部分人都有過。
爲何頹廢,憂鬱,甚至沮喪絕望呢?似乎也很簡單,可能是失戀,也可能是失業。
有時甚至是很細微的小事,當然,那時不覺得是小事。
那時一點不如意都是大事,那時玻璃心,那時自卑或敏感,那時扛不住多少打擊和挫敗。
於是有活不下去的念頭甚至意圖,現在想想,是何等地危險。
能把那樣的年華平穩度過,靠的還是對親人的不捨,或是怕他們爲此難過傷心。
三、親人的存在意義,應該是支撐和力量
有過那樣的經歷,再撐過來,活到後來,成熟了,穩重了,能扛事了,回頭看時,無比感激或觸動。
走的路遠一些了,歷經的事多一些了,發現曾經沮喪的自己是不應該的,若真做了衝動的事,對親人的傷害有多大。
所以親人的意義,是彼此成爲對方的鼓勵,支撐,精神力量,生活依靠或陪伴。
當然,還有一些人的親人也會給彼此帶來傷害,但大多數人的親人、是溫暖可靠的。
特別是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係,即使有合不來,有摩擦,也依舊有情有愛存在。
這些情愛的力量,支撐過多少絕望中的人?即使當時覺得是累贅的、換個角度也變成了牽掛自己的某種動力。
說到這裏,就能理解曾寶琴的心境了,有了兒子即使不能在一起,在精神上也已經成了無法割捨的依戀。
看不到他、她很痛苦,但她不會因此就絕望,就放棄。
她得爲了他而熬着,受着,忍着,堅持到團聚的那一天。
兒子給他的信念和希望,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力量。
現世中,多少人都是靠父母兒女或愛人一類的對象努力活着的。無論哪個時代,都有艱難的時候,都有人在艱難生活。
因爲艱難就活了嗎?因爲痛苦就沉溺就放棄嗎?不,還是要撐下去,總會過去,總會好起來。
希望不滅,只要心中有所愛所牽掛之人,扛住艱難就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這是對親人有愛和負責的行爲,也是戰勝自己的一種積極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