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回家之路

昨天,在家收拾衛生的時候,接到老爸打來的電話。原來是老家新建的高鐵站即將正式投入運營,二姐趁着週末,帶老爸他們於正式運營前一天到高鐵站打卡。

聽着老爸激動的聲音,看着老爸健朗的身影,還有那寬敞的車站廣場和嶄新靚麗的車站建築,我們隨便聊着各自關心的生活、工作與健康。不忍心耽誤老爸太多的時間,我們掛斷電話,任由他們再慢慢地去感受家鄉的變化。

隨後,二姐和大侄女各自在朋友圈曬出了打卡家鄉高鐵站的照片,天氣很好、景色也美,開心快樂都寫在每個人的臉上。在爲她們送上大讚的同時,我的心中也滿是興奮。

數十年來,每一次外出,都得慢慢地走過一條漫漫長路。這條路便是從家鄉小山村到小鎮,從小鎮到縣城,從縣城到省城,再從省城到京城的漫漫長路。

還記得,剛上初中那會兒,每週週三和週六各回家一趟。週三主要是回家去喫一頓飯和炒一罐菜,有時候是當天晚上便趕回學校,有時則是週四一大早趕回學校上早自習。從家裏到學校有七八里山路,也有一條破爛的毛坯公路,只是公路拐彎更多也更遠一些,於是通常會選擇走山路。

有時候會有同村的夥伴一起走,有時則是一個人獨行。每一處樹多的地方,都會顯得有些陰森;每路過一處有墳包的地方,都會擔心會突然伸出一隻黑手或者竄出一個黑影。然而,卻又不得不冒險前行,反而練就自己不怕鬼不信神的膽量。

後來,公路越修越好,往來的車也多起來,偶爾可以搭一搭順風車,七八里地的路程感覺變得短了許多。其實,路並沒有變短,只是我們可以走得更快了些。

沒有出過遠門的我,通過在高考獨木橋上的拼殺,走出大山,走向令人羨慕的京城。然而,那時進京之路並不容易。

通常是,父母或大哥將我送到小鎮上,坐一個多小時的長途汽車到縣城,再換乘一個多小時的客車到州府,只有在州府吉首那裏纔有火車。

還好,那時有優先買票的福利,大多時候能夠買上歸隊的車票,也有買不到的時候。坐上北上的綠皮火車,哐當哐當地好不容易到達長沙,還得繼續中轉換乘才能到達京城。這一趟下來,真可謂是人困馬乏啊。

現在好了,前些年湘黔聯合在我家鄉附近建成了鳳凰銅仁機場,之後,高速公路也全線貫通,現在高鐵也通道家門口了。回家真是越來越方便了。

那是2018年春節,我們一家三口便是開車回家的,一路上全程高速,既可以中途順便參觀不同城市的景緻,也可以換着開車早一點回家。特別是,過完年之後,汽車後備箱裏早被爸媽哥姐他們給裝得滿滿的,有煙燻味十足的臘肉香腸,有臘雞臘魚,還有自家地裏剛砍下的捲心大白菜,應有盡有,全都是家鄉的愛。

家鄉的路越修越好,遊子與家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只是,還有這該死的新冠疫情魅影,阻擋着我們回家的腳步。等疫情稍稍平息一點,我一定要趕緊買一張票回家看看,也去我們的網紅高鐵站打卡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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