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隨想

今天聽說,某個人因爲用打麻雀被治安拘留了。我開始以爲他是用氣槍打麻雀,就說:個人早就不能擁有氣@qiang了,他膽子真大,怪不得被抓了。

不是,是用彈弓打的,被拘$留是因爲麻雀是市級二級保護動物。有人解釋說。

對,麻雀已經是保護動物了,當然就不能再隨便捕捉了。

小時候住在農村,記得在冬閒的時候,很多人都去抓麻雀,有用粘網的,有用彈弓的,也有用氣(嗆)的。我鄰居大伯家的哥哥就買過一把,天天晚上帶着他弟弟妹妹到各家的棚子裏去打麻雀。

冬天的晚上,很多麻雀都在一些廂房或者柴棚的樑上過夜,打麻雀至少要兩個人互相配合。一個人先用手電筒照着麻雀,它們一下子被驚醒,在刺目的亮光下一動不能動,這時,就用彈弓或者氣(嗆)瞄準一打,一下子就被打下來。技術好的人一晚上能打一二十隻。

冬天的天黑得早,那時候還三天兩頭兒地停電,孩子們也沒有什麼娛樂,互相到鄰居家玩,大人們聊天說話,孩子們也湊在一起玩遊戲。大孩子們有時候就去抓麻雀,小孩子們就跟在後邊,熱熱鬧鬧一大羣,浩浩蕩蕩地去了這家去那家。

我也跟着去抓過幾次,我和他家的小姐姐負責拿打下來的麻雀。並且我還親手摸過了心心念唸的那把氣(嗆),打過一次。後來媽媽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應該出去,就不讓我去了。爲此我還遺憾了很久,據理力爭說姐姐也去呀!可是媽媽不管這麼多,告訴我去兩次就行了,然後就不再解釋,只是武斷地不讓去。我也就結束了“打獵”的活動。

打到的麻雀都被喫掉了,只是簡單地撒點鹽,用油煎一下而已,卻覺得香極了!現在想起那種味道都會回味無窮呢!

哥哥們三天兩頭去打,後來大媽嫌麻煩,又費油鹽,就不再給他們做了。他們就把那些麻雀拿到我們家,央求我媽媽給他們做,順帶着,我們也吃了很多次香噴噴的煎麻雀。

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起,打麻雀這事也就慢慢淡忘了。直到有一天,學到了《少年閏土》這篇文章,閏土講的雪天捉鳥雀的事,勾起了我捉鳥的興趣。我們也學着他說的樣子,在院子裏撒一點小米或者玉米麪的渣渣,在旁邊支起一個篩子,在支篩子的木棍上拴好繩子,然後拉着繩子跑到大門後藏好,等着麻雀上門。

冬天裏難找喫的,所以確實常有幾隻麻雀來我們的“陷阱”啄食,它們喫得很歡快。可惜,看着它們已經在篩子裏側,已是“篩中之鳥”,可每次當你拉動繩子的一瞬間,它們都能在篩子落下前的那一刻飛走,竟沒有一次抓到過它們。記得那時爺爺看到和我們說:那是老家賊呀!能讓你們抓到嗎?

確實確實,白天裏它們可真是警覺機靈呀!

小時候聽媽媽說,在她們小時候,麻雀因爲喫莊稼,被列爲四害之一。在麥收之前,會有那麼幾天,組織村裏的男女老少到村裏田裏趕麻雀。大家手裏拿着鑼鼓或者銅盆,抑或用麻桿拴上根紅帶子,看到麻雀就敲敲打打,揮舞呼喊,把麻雀嚇跑。

可憐的麻雀,從村子裏被嚇到田裏,又從田裏被嚇到河邊……哪裏都是人,哪裏都在響,哪裏都沒法子落下歇一歇,更別說找喫喝了。就這樣它們被趕得遠遠的,有的甚至被驚嚇或者疲累致死了!

那時的麻雀也生不逢時啊!哪像現在,動物們都被保護起來,它們也已經被列爲保護動物,誰要是敢抓它們,也許還會付出點自由的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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