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老了
如鮮豔的色彩在慢慢褪色
就像一排排座椅上的陌生人
鮮活着的總是那些年輕的面孔
而年老的面孔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二
有些人，除了年老
她們沒有別的東西
有些人，除了年輕
她們也沒有別的東西
她們不像某些人
無論年老與年輕
總有一種特別的光芒
三
他們彼此的命運是灰色的
習慣於低頭，充滿着平庸
只有當他們彼此的命運重合時
纔會發出璀璨的光芒
儘管這種重合的概率是千萬分之一
而他們卻擁有了這千萬分之一的幸運
現在命運之神又將這幸運收回
唉，這殘酷而無常的命運
四
愛缺失時人往往會藉助某個節日
來抒發愛，意淫愛
人動用的往往是肉體
在精神上如此貧乏，缺乏思考
並且習慣於從衆
不習慣聆聽自己的聲音
儘管那聲音初聽時像野獸咆哮
沉默時，卻如靜水深流
五
太多現實的事物裹挾着我們
但這是唯一的理由嗎
當你在大街上行色匆匆時
突然看見櫥窗中自己的模樣
如此的陌生，帶着濃濃的世俗氣息
這個時候，你就會發問
我是誰，我在幹什麼
僅僅是匆忙赴死麼
六
現實總喜歡打碎一些特別的東西
譬如，兩個相愛人的雕像
譬如，以孤獨構建的城池
如果人們足夠堅強、堅持
有些東西是形碎而精神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