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你:我的五妹

那天,我去看五妹,是五妹生娃後的第四個月。五妹比以前豐腴了不少,陽光照進屋子裏,一片金黃。

她含笑指着那個軟軟糯糯的肉糰子說,他叫“蘇蘇”,蘇蘇,真好聽!我的五妹也是做媽媽的人了。

五妹是我大二宿舍裏的老五,大一那年我爸帶我走進宿舍,我看到牀上坐着一位白白淨淨的瘦弱小姑娘,一眼多年。

因爲年齡正好,老家也離得近,所以我倆很快就成了好朋友。還有後來的小四兒。我們仨是最初的相遇。

那時候,我們仨混住在高年級的宿舍裏,所以,我們仨尤爲團結,一起起牀,一起喫飯,一起上課。

因爲四妹那時候比較內向,放不開,所以我最先是與五妹更交好一些。五妹來自小城,我來自鄉鎮,但五妹過得尤爲節儉,喫飯都分分角角計算着,但是零食除外。

我們經常合買一份炒餅,那時一大份炒餅四塊,我們倆平均2塊錢就可以解決午餐。大學西門超意興門口的那家攤位最爲好喫,多加辣椒,多加醋。

五妹極爲聰慧,大一上學期,她跟着我每天去自習。我期末成績平平,她卻一舉取得最高獎學金。那時候,我特別羨慕她,卻從未嫉妒她。

畢業後,我們曾租住在同一所房子的兩間臥室裏,見證過彼此的初戀,我們攜手走過了最爲美好的年華。

我曾經離開濟南幾年,那幾年裏,我蝸居小城,嫁人生子,幾乎與所有朋友斷了聯繫。但是,五妹偕同四妹還有後來的小七,不遠千里,奔赴我家,看我,看我剛生下的小土豆。那時候,他們的心情就如我現在看“蘇蘇”的心情一樣吧。

有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感情,滲進了皮膚裏,血液裏,骨髓裏……它並不會因爲處境,時間,距離兒改變,我們的感情也是如此。

我還記得小五失戀的那天,在我租住的屋子裏哭了半宿,以至於第二天,隔壁租戶隱晦地問我出了什麼事。感謝隔壁那個溫柔的男孩子,沒有夜半扣門,時至今日,我想說,沒什麼,不過是一些成長的代價。

我記得我失戀的時候,我宿舍的七個妹妹來了六個呢。年輕的時候,我們以爲愛情就是一切,十年一過,愛情算個屁呀!友情才珍貴。

後來,我重返濟南,濟南的三妹,四妹,五妹給我組織了隆重地歡迎儀式。地點是五妹選的,她們的熱情讓我覺得我不是背井離鄉,而是重回故地。

這些年,我們四個最爲親密。時常走動,不定時聚會。

五妹是我們中間嫁得最好的,孃家,婆家都很給力,關鍵是五妹一直也很優秀。

不知道五妹的蘇蘇最後會不會隨了她的溫柔敏感,在等一年,我們的孩子們就可以組隊出去走走了,兩男兩女也是很好的組合了。

今日無事,突然很想她,我的五妹,還有那個小小的蘇蘇……只是這麼想一想,我就覺得很幸福。

只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豪放地喫串喝啤酒的日子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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