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語(十):年味香腸

我好多年沒有灌過香腸了,對香腸都沒什麼感覺了,對過年也沒什麼感覺了。

看到友友紫堇花灌了香腸,還說香腸是年味之一。我心裏居然在意了,難道感覺年味越來越淡,與對香腸的冷落不無關係?

忽然決定,今年灌香腸。

本打算的就是這個週末,明天去買肉。我知道菜市場上有一家不錯的專門灌香腸的店鋪,幾年前我去灌過一次,味道很好,都是老顧客,很忙。好幾年了,也不知那家店還在不在?

中午下班後,我就直奔了菜市場,先確定好店鋪是不是還在,還要看看忙不忙,然後明天上午買了肉直接送去就可以了。

到了那裏一看,還是老樣子,老闆夫妻也一點沒變樣,而且還不忙。老闆娘讓我下午買了肉送來就好,很快就能灌完。那就下午吧,明天還要去接種第三針疫苗,也就不用擔心時間或者緊張的問題了。

我記得以前去超市買肉,好像下午三點左右,他們會取出很多大塊的後肘放到收貨的櫃檯上。我便等到快三點時到了超市,也擔心會不會有很多人都來買肉灌香腸,那就要排隊了。結果,還是很清閒。櫃檯上剛剛放了兩個大的後肘,有個男子要了一個,我要了另一個,一個太大,我讓切了十斤左右。

提着肉直奔菜市場,那麼大一塊肉,老闆幾刀就給斬成了小塊,那刀真快。

我以前在廠裏時,每到過年,廠裏總會發三樣固定的年貨,其中有一根豬後腿,連骨頭帶肉一塊的那種。我自己揮刀拆解過兩次,太麻煩了,摸不清豬腿應該從哪裏下刀,能將骨頭完整分開。

累得腰都要斷了,好容易成了一堆碎肉。骨頭上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刀痕,刀的刃子也快捲成麻花了,這豬要知道了,準能氣活。每發一次豬腿,便廢一把刀。

後來有同事直接將豬腿提到灌香腸的那裏,人家負責給拆解,只要拆下來的肉接着灌香腸就行。真是好辦法,然後便再沒拆過豬腿,年年必定灌香腸。離開廠裏這麼多年了,也不知現在是不是還發豬腿。

老闆將斬開的肉塊絞碎,放調料,拌勻,灌製,前後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真是太麻利了。我到家後,看看時間,從出門到進門一共半個小時多一點。

到家後我就將香腸掛了起來,然後退後兩米,看着這些鼓着大肚子的新鮮的香腸。一股濃郁的調料味撲面而來,似乎在其中真的聞到了絲絲縷縷的年的味道。

我出去遛狗時,在路上忽然記起來,香腸剛剛灌好,應該不能直接掛起來吧。應該讓它們平放着醃漬一下,入入味,以前好像就是這樣做的。這次老闆沒說,我也忘記問了,等回去,趕緊撤下來,明天再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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