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坝记忆


  江边的老城区近几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临江的老旧居民房已拆了一半,修了一条宽敞的滨江路。走过老城区,来到沱江边走走,天阴沉沉的,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雨中的滨江路非常幽静行人稀少。沱江水缓缓流淌,江心几只白鹭飞来飞去,偶尔停在中坝上觅食,关刀堤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那艘老旧的打水趸船矗立在河边,还能找到当初的模样。隔河相望,河心的中坝在细雨中有一种烟雨朦胧的美。已有十多年没有去过中坝,上面已荒芜了,回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那可是十分热闹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坝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它有一个个好听的名字‘夺锦州’或‘太阳岛’,我们习惯性称它中坝。沱江水由北向南缓缓流淌,流经中坝时把河水一分为二,形成一个江心岛。和老公谈恋爱时也常去那里,特别是春天和秋季,许多人坐上船到中坝,小木船两面是长长的凳子,能坐十多个人,大多数人是站在船舱里过去,枯水期也有人胆大的人从浅水区踩水过去。下了船有一条软绵绵的沙子路,往前走有一条水泥路,道路两边长满了杂草和郁郁葱葱的树木,坝心有简易的房子供大家休息,打麻将,喝茶。再往前走,有一片茂密的芦苇,穿过芦苇地,有鹅暖石铺满的河滩,我们喜欢在河边走走,白色的芦苇花微微荡漾,阳光温柔撒在河面上,闪耀着层层波光,坐在鹅暖石上看河水慢慢流淌。结婚有了儿子后,也常带孩子去上面玩,儿子喜欢坐船,每次坐船都十分兴奋。中坝上的人很多,有去野炊的,有烧烤,放风筝的,打麻将,晒太阳的。我们带着孩子在河滩搬螃蟹,在浅水区把鹅暖石一块块搬起来,小螃蟹就藏在缝隙里。老公教儿子打水漂,他扔出的石子似蜻蜓点水一样在水面飞过,溅起一朵一朵浪花来。打水漂看似简单,学起来其实不易,首先选材很重要,要选扁平圆润的石子或鹅暖石,斜斜用力甩出去,我和儿子怎样也学不会 ,抛出的石子总是一头扎进水里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我们去踩水,去捡一些花花绿绿的鹅暖石带回家,那是陪孩子成长的一段欢乐的时光。



  老公他们技校组织春游,野炊,中坝也是首先地,学生们带上木柴和锅碗瓢盆,去中坝野炊,高高兴兴放松一天。久日不见的朋友相约在中坝会面,每次相见都格外亲切,坐在河滩上谈天说地,总有说不完的话,灰白芦苇花随风飘荡,摘下芦苇花高高握在手里,把一张张青春欢快的笑脸定格在那年的秋天里。我们厂里团组织搞活动大家也喜欢去那里,大家在中坝上面走一走,喝喝茶,打打牌。我们几个朋友去中坝烧烤,大家带着孩子,孩子们年龄都差不多,他们在河滩上高兴地疯跑,踩水,打水漂,捡鹅暖石,河滩上只听见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大人忙着点火、洗菜、烤肉,河滩上好不热闹。

 

 

  每到夏天沱江涨水时,中坝就禁止通行,有一年洪水把中坝全淹没,只看到上面的树木漂浮在水中,那场洪水把上面唯一的房子摧毁了,洪水退去后一片狼藉。如今的中坝几乎没有人去了,那里留下我们欢乐的笑声和青春的足迹,中坝曾带给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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