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目中的红楼梦(十五)秦可卿

    我心目中的红楼梦(十五)秦可卿

    秦可卿这一人物,在小说红楼梦的中出现得很早,声势很大,分量也很足。但她结束得也很快,很悲,也很惨。这一人物在读者或是在民间中的争议最高,猜测最广,遐想空间也最宽。当然她也给予了我们最充分的自由驰骋,也最无限想象空间的一个谜一般的人物。当然也最不可思议的是作者为什么会写了是秦可卿给予了贾宝玉的第一次的性启蒙,写了一场她的大出殡,又写了一出她向王熙凤托梦的原委呢?

    秦可卿是宁国府贾珍的媳妇,贾容的妻子,贾母的重孙媳妇。她的父亲名叫秦邦业,妻子早亡,因年过五旬,尚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女孩起名为秦可卿,男孩起名为秦钟。因秦可卿从小就可爱可亲,长大更为标致美艳,她家又与贾家有些瓜葛,故与贾家顺理成章地结为了亲家,也算是一个寒素的小官僚家庭里长大的姑娘攀上了一个富贵的大官僚家庭里长大的公子。

    我们都知道,秦可卿是一个身材袅娜,容貌美艳,性格风流,兼黛玉与宝钗之美,又与她们完全不同的两类形象和两种性格的悲剧式的人。所以作者就给予她的判词是;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作者是借她的死,写出了贾母眼中的孙媳妇辈中的第一得意人。写出了王熙凤从来就目空一切,独断专行,偏偏和她最为知己的人。写出了她不但形貌美艳,性格温柔,还待人周到,行为举止和她周围的人极其融洽的人。特别是在她离世之时,托梦给凤姐,告诉她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和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以及她所预测的贾府的兴亡的人。写出了当宝玉进入她的卧室所见到的那一些很奇奇特特的东西的人。尤其是写出了她那声势浩大的奢侈无比的出丧的描写和天香楼的事件。

    我以为,在红楼梦中只有元春妃子省亲的那一熙朝盛事的规模能与她那浩大无比的出丧排场来相比拟。作者大概的意图是想借用这悲剧式的手法去描绘元春妃子的省亲的喜事和用这谴责式的喜剧笔法来写她那悲剧式丧事的意图。我们应该去感谢或是应该去记住小说作者给我们后人所留下的那两大段的真实生动的情景交融的历史画面。所以有人就说,这哪里是什么文学艺术的描写,这哪里又是什么人物心理的描写,而是活活生生的,意味深长的,有意为之的,有的放矢的,含蓄隐晦的作出那些象征意义的说明。所谓的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所感之象,所动之萌;深浅诚伪,随种必报也不过是如此。所谓的幻者此书,情者亦此也;何非幻,何非情,幻即是情,明眼者自见也道出了情之变情,情感又生情的空幻之中的也不过是一片贴切之情而已。

    我们也都知道,秦可卿在小说中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让人喜欢又让人忧悲的人。作为文学形象,她是集美艳,聪慧,淫欲,情色于一身的人。记得小说中有描写她那鲜艳妩媚,似宝钗的风流袅娜,则又似黛玉的摇曳生姿。其实她才是真正的情与性,色与欲四者所结合得最好的一个人。用现代文人的说法是,男人看了都会是无法抗拒的,都会是无可自拔的,也都会是后果不堪设想的一个性感而又美丽的女性。记得书中又说;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困情。作者大概是把这里的“情”看作是“孽”的宿“因”,尤其是把“家事消亡”的首罪和“宿孽”的看法归罪于秦可卿一人,我是不敢苟同的。至于“造衅开端”之“因”,家事消亡之“罪”,都和一个“宁”字联系在一起,这个“宁”,便指的是宁国府,这我是赞同的,这大概也是小说作者创作的厉害之处。作者不但通过秦可卿这一人物本身的行为举止,语言情感,心理活动来塑造她,更是通过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别人的价值来衡量她,来评价她,来幻想她,这种人物塑造在书中并不多见的,也就是我们为什么会去喜欢秦可卿的理由吧。这种理由也为她的死去,为什么那一些长一辈,想她素日的孝顺,那一些平辈,想她素日和睦亲密,那一些小一辈,想她素日的慈爱,以及府中仆人丫鬟,想她素日怜贫惜贱,爱老慈幼之恩,都莫不都悲号痛哭,痛惜不已,恐怕在贾府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这大概也就是支撑着或是同情着秦可卿存在的理由吧。

    我也以为,是秦可卿勾引了朦胧青春中的宝玉,还不如说是少年的宝玉见了她之后,尤其是看到了她的卧室里所摆设的性爱之物,启蒙或是萌发了他的一种性意识的觉醒。因为我们都知道,梦是现实中的一种幻化的反映,是人的白天意识在心里积淀之后的外射。也就不难理解宝玉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他熟知了她这样一个妩媚风流的少妇,并感受到了她的卧室温馨香艳的性爱氛围之后,自然也就会有了一种对异性性爱的朦胧感知和感知的萌动,不就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于是他对袭人的那场云雨,也从另一个侧面昭示出她的性感美的一种特殊的魅力。当然她的名字可以读作“情可轻”“情可倾”,也可以读作“情可亲”“情可钦”,那是读者的臆断,也是作者的本事。可见作者或是读者对秦可卿深层次的情感流入或是情感驱使,使得我们自己内心深处即复杂又矛盾,即可爱又可惜的,即同情又排斥这一貌美温柔和颇具见识的一种心理人物,就这样早早地结束了她的谜一般的生命而感到可惜。也印证了“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的宋·秦太虚所写的这一对联的用意。记得有一位所谓的红学家说过;小说的作者为什么要把明明活在人间的秦可卿硬要拉到天上去呢?恐怕除了故意要含糊地谴责她对宝玉的诱惑之外,再也找不出什么的具体的理由了。这理由大概也太狭隘了。

    秦可卿这一人物,我说不上是喜欢,但作者对她的设计和用意之心和意境之深,是我们一般读者所理解不了的,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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