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歐陽玲書

聽了你的配音朗誦,格外親切,你有一位偉大的母親,讓你終身銘記,得之,幸也!

而我就沒你幸運!父親54年應師畢業,被分配在安陸任教,57年被錯劃爲右派,緊接着“文革”開始,父親不停地批鬥遊街,母親受到刺激,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瘋了。

父母養育了我們姊妹7個,其中還有兩個癱瘓的姐妹生活不能自理。這樣一個右派分子的父親,一個精神嚴重失常的瘋子母親,兩個癱子姐妹,再加5個孩子,我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這日子你可以想象是多麼的艱辛,我們一家幾乎是在飢餓和淚水中泡大!

老三嚴九東,是74年臘月二十六日出生,那天大雪飄飄,我的瘋娘生下他,是大姐把剪刀燒紅接的生,父親當天從陳家河挑河沙回來(每到臘月底,生產隊難得的幾天假,父親就去挑河沙貼補家用,在我的記憶裏,父親有7年沒在家過年),抱着強褓中的小弟,含淚望着滿天飛舞的大雪,看着家陡四壁的破屋,就把小弟取名嚴九東,意思是三九寒冷的冬天,吾兒來到了人間!因我們的小名都是“東",“伯東"(老大),“亞東"(老二),老三的“冬"又通“東"。父親在世,常告訴我們,嚴九東的名字,就是我們家庭的一部心酸血淚史,望吾兒立志成才,爭國爲父爭氣!78年父親平反,我小學畢業在家裏種了四年地,後來纔到了楊寨高中與各位同窗,《飛沙印記》就是其中的一個縮影或片斷。

一直想寫父親,寫我的瘋娘,可一提起筆,父母生前的遭遇,總是徹骨的疼痛,淚水無法止住。有時停停寫寫,寫寫停停,有誰願意把曾經的痛,再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展現給別人看?還讓人再痛一次?

讀了一年高中,我頂替父親走上講臺,後來幹到了校長,老三如今有兩家公司,且準備上市。

你上午講的“好的童年能治癒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來治癒!",這話就像刻在心裏一樣!讓我倍感親切!謝謝老同學一直以來的點評和分享,但我在想,我的這點東西,有誰去在意呢,我還要不要羣發,想聽聽老同學的意見!最後,再次真誠謝謝歐陽玲同學對我的文章作精細的點評,並給予寶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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