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为什么不能吹往想去的地方

今天是早起的第三天,于我而言。

也许对许多人来说,这都不算是事,但在我被闹铃吵醒的那一刻,脑海里短暂地闪现一个念头:要么把闹铃取消吧。

叹了口气,仍旧慢悠悠地起身。

打字的时候,突然想起,几年前,不也是日复一日早起,无论春秋冬夏,无数次在路边等待车来的日子。

那日旁边有一条脏兮兮的瘸了一条腿的流浪狗,在街旁嗅来嗅去寻找食物,我将包里随时准备喂流浪猫狗的火腿肠拿了出来,剥掉皮一截一截扔给它。

它小心翼翼叼远一点,火腿肠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沾满了沙子,我看着它歪着头将裹着沙子的火腿肠吞咽下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跟车也有一些人在囧途的有趣小花絮。刚开始跟的是一辆改装的面包车,为我们去上班发挥了重大作用,可也罢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工,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熄过火,手刹不能用了只能人力后退,开着开着车屁股冒黑烟,凡此种种。

开车的师傅长相粗犷,像是卖肉的,可后来无意间知道他好像考了建筑师证,据说相当难考的证,令我肃然起敬,也顺便鄙视下自己的以貌取人。

天气突然便热了起来。

同事在群里发一生要去的中国的50个地方,仔细看了看,只去过14处,尚有好多地方未及打卡,以后仍是有机会的吧,有机会在路上,去更远或者不那么远的地方看一看。

于是我又想起敦煌。如同一个念念不忘的情人,我总知道,我还是会再去的,去看一看大漠, 看一看漫天风沙中肃穆千年的遗迹,去看一看雕廊画栋间的风情与艺术。

夜晚坐在党河边,点上几瓶啤酒,也许可约故人,相视一笑,把酒言欢。

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也可以再去一次魔鬼城,或者去只剩漫漫黄土的阳关之上,遥想苍凉的歌谣。

镌刻在骨子里的惊叹与迷恋,在相遇三次之后,终究爱上。

奶奶走了。

爸爸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一点哽咽。我想起那个遥远的夏天夜晚,家里的座机响起,爸爸接了电话之后,转脸悄悄对我说,你外婆走了。又嘱我不要说出去,只同妈妈讲外婆病重。

我甚至一直不知那个电话来自哪里,怎样就带来这样冷酷的消息。

送外婆走的时候,我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旁边的阿婆都在诧异地看着我。她可能不能明白,我一个看起来眼生的小孩,怎么会对这个老人有如此深的依恋不舍。

母亲嫁往外地,故乡与他乡皆成为尴尬之所。而我,更是稀释了这些联连。一街一巷,一花一木,都与己无关,故乡遗忘了我,我疏远了它。

这个消息令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前些天我还在爸爸口中听着奶奶的境况,有时似乎觉得,只要不去想,她仍然在那里。

想要冲淡悲伤的感觉,假装我们都没有失去过什么。

爸爸发来他儿时的母亲河,那里有他美好的回忆。他们的回忆都弥足珍贵。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

这萦绕着的忧伤感觉不会被允许太久,最近的每天晚上都有事情做,也希望自己的效率能够高起来。

你说生活它是什么,每个人都并不真正快乐。

你说风儿为什么不能吹往想去的地方,你管我往哪吹呢,为什么非要左右我的方向呢。

不,我不能。

风儿,会吹往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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