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祭祀的豬頭 11.6

三人互相看了看,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處理眼前的這個女子,阿七往前走了兩步,撿起桌上的一片肉遞給這名女子,瞬間就從阿七手裏奪過肉,塞進了嘴裏,差點沒噎死,見狀三人也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那名女子也沒有在意身邊的三個男人,只在乎桌子上的肉。

看着這名女子在狼吞虎嚥,旁邊的王戰忍不住了,“差不多得了啊,我們自己還要吃了。”聽見這話那女子又一手抓了一把肉,塞進自己的衣服裏,低着頭轉過身去,背對着三個男人。

張大魚小聲的對阿七說:“這應該是府上的丫頭,該如何處置?”

阿七看了看那女子的背影說道:“也是個可憐的人,咱們盡咱們的能力吧,這要是被人發現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下場,既然遇到我們也算是命,先讓她在這間屋子躲躲吧,後面只能看她自己的命了。”

一轉眼,那名女子又鑽到了牀底,王戰剛想俯下身子去看看,就被阿七攔住,只是搖搖頭,三人又繼續喝酒喫肉起來,就像這個人沒出現一樣。偶爾阿七會故意掉一些肉下去,見到那隻瘦弱的小手迅速地出現,阿七也會笑笑。

雖然看不太清楚這個女子的面貌,但是阿七的腦海裏總是想着這個瘦弱的女子,連喝酒都有些魂不守舍,旁邊的張大魚看出了阿七的心思,拍了拍阿七說道:“哎,哎,哎!在想什麼呢?”阿七連忙拿起酒壺喝上一口答道:“沒什麼,沒什麼。”

王戰也開口說道:“我們也救不了她,到時候還便宜了別人。”

阿七瞪了王戰一眼,王戰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張大魚接上話:“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也辛苦一天了,早點休息。”說完就拉着王戰準備走,王戰一臉懵逼地說:“今天不是就睡這裏嗎?”張大魚只是笑了笑強行把他拉了出去。

兩人走後,阿七待在房間反而覺得不自在,可能是因爲知道牀底下有個女人的緣故,但是,阿七從內心裏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壞人,不會趁他睡覺加害自己,阿七在牀上也不願有太大動靜,一是怕嚇到牀底下的人,二是也想聽聽牀底下的動靜。

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牀上牀下都沒有動靜,阿七慢慢爬到牀邊,悄悄地把頭探向牀底,藉助房間裏的煤油燈微弱的亮光,兩人第一次四目相對,阿七第一次看見這麼安靜的眼睛,她眼睛裏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慌,有的只是充滿希望的眼神。

兩人對視的瞬間,彷彿時間都靜止了,阿七也藉助那點微弱的燈光看清了那個女孩的臉,雖然髒兮兮的臉龐,還是能看出一些清秀,深邃的眼睛還是顯得有朝氣,這也是阿七第一次這麼近,這麼久看一個女人。

可能是長時間保持向下彎曲的姿勢,阿七上身一麻,從牀上摔了下來,兩人也不約而同地笑了出聲。阿七在地上翻了一圈,趴在地上又繼續看着那個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用力往外爬出來一點,把她的頭從牀底伸出來一點,小聲地說:“李,月,茉……”慢慢的說了三個字,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小。

“李月什麼?”阿七也趕緊往裏面爬一點想湊近一些。

“茉,茉莉花的茉。”女子清了清嗓子說道,接着又說“有沒有水啊!剛剛喫得太快噎到了。”

阿七連忙爬起來在房間想找水,除了一個喝乾的酒壺,房間裏根本就沒有水了。阿七拿起喝乾的酒壺就想往外跑,突然又想到什麼,又回頭趴下來對李月茉說:“你等着啊,我去找水。”說完才跑出去。

阿七跑了幾個地方也沒有找到水,最後跑到士兵的營房才從幾個湘勇的水壺裏,倒了半壺水,急急忙忙地又跑回房間,“水來了。”阿七趴到牀下,牀底下已是空空如也,阿七在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李月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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