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擋不了他的外遇,又難以放棄他,愁腸百結,受折磨的是她自己

辛紅參加工作了,才知道她是父母抱養的女兒。她從小就知道母親特別喜歡她的外甥女燕子,當然對她也挺好的,但是凡事就怕比較,如果對照外甥女兒燕子和她,那就差別大了。

那時候她總是忿忿不平,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母親抱養別人家的孩子,而外甥女兒是她的親外甥女。

辛紅知道了這個祕密以後,她也不說破,父母親也不說破。後來父親去世了,她接了父親的班去工廠上班,又找了一個高大帥氣的老公。

婚後她生了兩個女兒,兩個孩子隨他倆的基因,都長的漂亮,一家四口出門在外,經常惹得別人羨慕。

辛紅的老公杜江對她也知疼知熱,她覺得這時自己時來運轉了,在孃家的那些不如意,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一家四口在母親單位附近住,那時母親還沒退休,所以母親經常下班的時候去辛紅家喫飯。

辛紅的老公對岳母也很尊敬。

燕子,後來考上了大學,她的學費基本上都是辛紅的母親給交的,辛紅的母親不識字,每次燕子來信的時候,母親都會興高采烈的拿着信找人給讀信。

有一次辛紅酸溜溜的對母親說:“小心點,別心臟受不了,再過去!”

她母親笑着罵了她一句。

單位的人也都知道,辛紅是母親抱養的,但是大家都不說破。

在辛紅的小女兒八歲的時候,有人告訴辛紅,她的老公在單位上經常的聊騷別的女人。

辛紅很喫驚,但是她也沒有證據,她就對老公杜江旁敲側擊的敲打他幾句。

她老公也言之鑿鑿的說:“別聽那些女人胡扯,沒有的事。”

可是過了不久,有女人親自來找辛紅,說:她的丈夫杜江有事沒事的,藉着工作之便佔她的便宜,被她打了一嘴巴。

而且這個女人還告訴辛紅:杜江和單位的某某人關係曖昧,非常的不正常,讓辛紅自己注意點。

杜江晚上回家的時候,辛紅裝作自己知道了杜江的把柄,詐問杜江:和某某人到底怎麼了?

辛紅說:“你要是不徹底的交代,我明天就去你單位找你領導,看你還能不能升職?”辛紅知道杜江正是上升期、單位要提拔他的關鍵時刻

杜江嚇了一跳,他那時正在升車間正主任的階段,他賭咒起誓、下跪,向辛紅保證,再也不會犯錯誤了!

而且杜江爲了向辛紅保證他改過了,他只要在家,家裏的的所有家務都是他親自做,而辛紅只負責打扮自己、安心的上班,家裏的衣物哪怕髒了,杜江不在家,杜江也讓他放在那兒,等他晚上回來洗。

左鄰右舍看見杜江在家裏扔下笤帚,就是掃帚,再不就是拎桶倒水,戴上圍裙做飯,家裏外邊忙忙碌碌。大家都誇辛紅有福氣,攤上這麼一個又帥氣,單位又是骨幹,在家又心疼他的好丈夫。

辛洪覺得,只要是老公改正了錯誤,就是犯人還得給改正的機會呢,也就認了。

然而,當杜江升到車間主任以後,他的花邊新聞越來越多,真真假假的,讓辛紅搞不清杜江到底在外邊惹了多些桃色誘惑。

辛紅想離婚又捨不得兩個女兒,不離婚又覺得愧對自己,她日夜憂慮,漸漸的得了神經官能症:失眠暴瘦。

而辛紅的媽媽根本不理解女兒的苦處,只是覺得女兒太多疑,太自嬌。

她總拿外甥女兒燕子和她比較,說燕子多堅強,家裏外邊能獨立,看你一身的驕毛,啥活不幹,還不是這兒病,就是那兒疼的。

辛紅一聽母親數落,心裏更是酸楚,覺得自己從小不知父母是誰?被人遺棄,養母又總是拿她和外甥女來比較,沒人心疼她,她覺得她在這個世上只有兩個女兒,是她的親人。

杜江覺得對不起辛紅,辛紅年輕漂亮,跟着他租房子起步,吃了許多苦,是他不檢點自己,他也心虛,所以在家務事上,對新紅各種嬌慣,各種體貼。

不知道內情的人都說辛紅是一個享福的女人,和杜江出門在外,哪怕杜江雙手都拎滿了東西,再累也不捨得讓辛紅拿一棵蔥。

辛紅當初不離婚,怕女兒上學受影響,總說孩子大了就好了,但是孩子初中的時候覺得是叛逆期,高中的時候覺得是關鍵期,考上了大學,又覺得孩子以後成家了,單親家庭對孩子成家不利,拖來拖去,一晃她的年齡拖老了。

而杜江在工作中和那些女人也就是逢場作戲,從來沒想過離婚,他掙錢拿回到家裏,對妻子噓寒問暖,但是他傷害了辛紅。辛紅40多歲的時候,面容憔悴,比同齡人顯老。

等到兩個孩子都成家了,辛紅病退,早早的在家裏養身體,而杜江年輕有爲,當上了單位的副廠長。

那時辛紅,只是在家專心養病,更是無力過多的詢問渡江在外邊的瑣事,她總是存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杜江能夠回家,他們還是令人羨慕的夫妻。

這就是許多外遇夫妻的無奈,也是他們的自欺欺人。

辛紅在無力抗爭、心酸、糾結中,熬着歲月;而杜江卻是單位風光正盛的骨幹力量,他身體壯碩,意氣風發,一看就是一個春風得意的人,他這些年也覺得有愧於辛紅,所以在物質上很照顧妻子,但是他就是一個管不住自己,無法約束自己的人。

對於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方式,別人笑談幾句,時間長了也都見怪不怪。

過了幾年,杜江的單位倒閉了,他從副廠長上閒職下來,後來到了年齡,他就退休了。

他雖然退休了,但是因爲一直的春風得意,精神頭足,所以他的身體棒,面容年輕,根本沒受任何外力的侵蝕,他一看就是一個標準的健康的中年男人。

辛紅,因爲沒有什麼作爲,又沒有生存能力,對孩子捨不得,對丈夫又貪戀,捨不得,放不下,又不甘心,各種糾結,所以她憔悴了,自己傷害了自己的身體,面容豈能年輕?

而反觀杜江,愧疚只是一時,貪戀美色生活,舒適總是放在第一位,他對自己寬容重視,從來不像辛紅那樣有過多的糾結,喫得飽,睡得香,沒有任何的壓力,豈能不年輕?

他也退下來了,迴歸了家庭。因爲平時都是杜江打理家務,他都成了習慣,他退下來以後更是家務事都是他在操持,甚至兩個姑娘的孩子,他都是能幫帶就帶。大女兒的孩子,是公婆帶;二女兒沒有婆婆,孩子就放在杜江家裏,辛紅身體弱,都是杜江照顧。

他還挺會照顧人,照顧辛紅,照顧孩子,不懂的地方就是看電腦,查資料,把孩子照顧的特別像樣。兩個女兒對父親原先的些許怨言,也就在父親兢兢業業的照顧家庭、照顧孩子上淡忘了。

親人之間恨得猛烈,消失的也迅速。

兩個女兒知道母親因爲什麼而身體衰弱,那時,對父親恨的不行,但是父母都年老了,兩個人在家裏相濡以沫的作息,他們都閉口不提父親當年的那些錯事和對母親的損傷。

我們對親人的錯容易寬恕,縱使有千般的不好,一旦你改過,一旦你付諸行動,任何人都會選擇原諒。

辛紅身體的衰弱和精神上的壓力,不是杜江幾天就能夠治癒的,但是杜江對辛紅也真是照顧有加,面面俱到,在家裏,辛紅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出門在外,杜江也是衣服冷暖,都會給她搭配好,彷彿她是一個不知道冷暖的孩子。

兩人走在外邊,杜江也經常是牽着辛紅的手,怕她摔倒,怕她嚇着,假如辛紅多看某樣物品兩眼,杜江就會跑過去把它買回來,放在她跟前,問她好不好?如果是喫的,他也會跑過去買回來,親自讓她嚐到嘴裏,讓她感覺口味如何?

杜江的耐心、恩愛,細緻入微的照顧,看到他們的女人,都說:“如果我的老公到老了,能這樣待我,那麼我就知足了。”

然而,誰能體會到辛紅這些年所遭受的心理各種打擊?各種牽掛,各種刺激,各種讓她愁腸白潔,讓她猶豫不定!

辛紅在不到70歲的時候,走在路上,許多熟人和她打招呼,她會想了很久。

她的記憶力在衰退。

她的膽子越來越小,颳風聲,雷雨聲都會讓她心驚肉跳,滿眼恐慌。

這時,杜江就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攥着她的手,安慰着她,說着各種好聽的話,讓她轉移注意力。

杜江的身體一直很棒,而辛紅瘦弱得一陣風都能給她颳倒。

辛紅漸漸的不認識誰?但是她唯獨認識杜江,杜江上樓的聲音,杜江的一聲咳嗽,都能讓糊塗的她辨認出來。

年老的辛紅臉上極少有過笑容,她不敢一個人出門,也不敢一個人在家,杜江時刻陪在她的身旁,哪怕杜江出去買點菜,取個快遞,她都要跟着出門。

辛紅的兩個女兒都很欣慰,父親不辭辛苦的照顧母親,她們說假如讓我們照顧母親一天,我倆肯定是受不了,母親變得非常的不可理喻,非常的磨人,但是父親對她從來沒露過一絲的不耐煩,他像哄着一個心愛的嬰兒一樣,耐心的心疼的看着母親,照顧着母親。

有一次,辛紅和杜江在外邊曬太陽,對面的水果攤上一個菠蘿從高處滾落下來,辛紅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杜江尋着她的眼神,也跟着笑。

辛紅笑是覺得有趣兒,杜江笑是看見妻子開心。

前半生各種彷徨、不安折磨着辛紅,讓辛紅受盡了苦楚;後半生,杜江費盡心思、想各種的方法,逗辛紅開心。辛紅漸漸地忘卻了所有的事,進入到她自己的餛飩狀態。

當年她也是一個漂亮的美人,年老的時候,面容依然白淨,但是滿臉刻痕似的皺紋和有氣無力的聲音,昭示着她曾經經歷過說不盡的苦難。

當杜江迴歸家庭,全心全意的爲她一個人服務的時候,她已經日漸餛飩,她只認得杜江一個人,她的思維裏,沒有悲傷,只有安全和相依。這是她一生所求,也是她最好的心裏狀態。

當辛紅去世的時候,女兒的孩子都上大學了,剩下杜江一個人,他每日下樓散步,看人下棋、玩撲克,或者是和一些老人閒聊天。

他的心態還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大家說起他的時候,都說他對辛紅如何的照顧,對孩子如何的撫養。善良的人們,記起的都是他好處,而對他當年的浪蕩不羈,善意的選擇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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