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這個冬天(2)

說起來難以置信,一個沒有圍牆的公園竟然閉園了。喫過早飯,磨磨唧唧半天,終於出發去東邊公園打羽毛球了。從一早起來天色就不好,昏黃昏黃,說不清是霧是霾。想等它轉好一點再出去,看來是沒希望了。主要是女兒想要出去,我是不大情願的,再則我起得早,到十點鐘已經覺得睏倦了。

怎麼也沒有料到會閉園。因爲這個公園自去年春末夏初重新修整過之後,就逐漸拆除了圍牆,大門口的安保室也撤了,掃碼之類也免了,確實方便了不少。一個沒有圍牆的公園,隨處都是入口,如何閉園呢?原來是在四周拉起了三道警/戒/線,並每隔一段距離放置一塊告示牌,再又安置了幾位工作人員,到處巡邏提醒。我們繞着邊界轉了半圈,悻悻而返。

路邊幾乎所有的小門小店都關了。小區院子裏人來人往,實在無處可去。“要不去超市吧,反正超市不關。”我有點賭氣地說。其實也並不着急買菜。但就真的去了。超市裏一片喧鬧,心情頓時緩和許多。東挑西揀,買了些不着急喫的菜品。揀了半袋子芋頭,半袋子洋姜,兩捆香芹,幾個麻椒,一盒平菇。看見有很新鮮的大蔥,大捆(至少二十斤)的一塊九一斤,真便宜;而小捆(三四根)的就要三塊九一斤,最後也沒買。其實大蔥包餃子也是非常好喫的。

晚餐煮玉米糊。玉米渣是母親寄來的。她上個月回老家,從我叔家揀了一袋玉米棒子,弄了玉米粒,磨了玉米渣。母親說,在縣城裏找磨玉米的地方還真不好找,而且磨的顆粒也跟老家有點不同。我問她,磨玉米如何收費?她說,不收錢,但是磨出來的玉米皮(可做飼料)歸磨坊。我說那挺好啊。她說,可不便宜,磨完至少少了三分之一。

她說給我寄時,我說不用了,超市有賣的,但是是比較細碎的那種。而且,我們單位附近常有一位山東的小夥子拉一些農產品來賣,並說最近就會帶玉米渣來,四元一斤。母親說那太貴了。但是她從家寄來的話會更貴啊。但她到底是寄來了。寄了兩次才成功,第一次寄出三天還沒消息,一問疫情原因,還沒從縣城發出,她又給要回來了。後來她又新裝了一袋寄來了,有八九斤。

因爲煮玉米粥,所以想起來要蒸點菜喫。正好有香芹掐下來的葉子,非常鮮嫩。洗乾淨,晾一晾,切碎,覺得量不多,又洗了一根胡蘿蔔,擦成絲,與芹菜葉拌一起,放一點花生油,先拌勻。放兩勺麪粉,再拌勻。把裹了麪粉的菜葉放在屜布上,大火蒸五分鐘。菜入屜,一定要好好盯着,最好用透明的鍋蓋,菜的顏色一變就趕緊熄火出鍋。芹菜葉本來是青綠色,受熱變成翠綠,就熟了,一不留神變成墨綠就不好吃了。

出鍋以後把菜放在盆裏打散,晾一晾,趁這個空閒可以搗點蒜泥。待菜稍涼,放入蒜泥、鹽和香油,拌勻裝盤,就可以吃了。無需放其他任何調料。這個蒸菜非常適合老人與小孩喫,入口軟糯,清香有味,配上玉米粥或小米粥,簡直美不可言。但我家閨女不敢喫蒜,怕辣。可蒜汁是蒸菜的靈魂。同樣的方法可以蒸各種菜,但汁水多的菜就不好喫。所以芹菜葉、豆角、茴香、紅薯葉、榆錢、槐花最合適。每次蒸都沒有剩下過。

今天我負責做飯,妞爸帶她運動、學習。有好幾次我聽見她爸跟她說,好了,開始抄經吧。我心中納悶,小孩子抄什麼經?後來湊近一看,是在抄三字經。字寫得歪歪扭扭,但很倔強。

2022.11.24,霧,4-10℃,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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