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三國》第四十八章 博望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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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諸葛亮”的名字,徐庶再度震驚,他無比激動地問:“大俠,你也預測到孔明(諸葛亮的字)了?”

羅瑞克咳嗽一聲,解釋說:“徐先生不用激動,其實我們曾經來過荊州,見過諸葛亮先生,左慈先生就是他介紹給我們的。”

“哦,不是預測到的,你們認識孔明啊!”徐庶心說我白激動了,但轉念又一想,我諸葛兄弟雖然本事比我大得多,可是他能對付比曹操更可怕的人嗎?

劉備對天鷹子是言聽計從,滿口答應:“放心,我明天就親自去請。二弟、三弟,明天誰也不準請假,跟我一起去。誰要不去,兄弟沒得做了!”

這關羽還好說,張飛老大不高興,但見兄長說得如此嚴重,也只好暫時忍耐。天鷹子則心裏明白,你就算明天去了,也見不到,按照《三國演義》裏的情節,三顧茅廬才能請來這位號稱三國時代第一智者的“臥龍先生”諸葛亮。可是不管幾次才能請來,但總要從第一次開始吧,如果永遠等着一蹴而就,那麼諸葛亮永遠在茅廬裏待著,絕對沒有出山的日子。

果然如天鷹子所料,在伯仁引路下,劉備兄弟日出而行,日落而歸,乘興而去,敗興而回。關羽隱忍不發,張飛破口大罵:“呸,什麼窮酸,不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到處亂跑什麼,也不怕被山賊殺了!”

劉備一瞪眼:“不準胡說,今天不過是錯過了。我們改天接着去,真正的有才之士,是靠誠意求得的,否則還做什麼大事?!”

天鷹子點點頭,心想曹孟德眼光不錯,能有此見識者,纔夠英雄的門檻,跟我天鷹子有一拼!他這正琢磨着,就見一個士兵慌慌張張跑來,口中大喊:“來了,來了!”

劉備認出是本軍哨探,忙問:“彆着急,慢點說!”

“曹軍,曹軍!”

“又是曹仁嗎?”

“稟告主公,不是,曹仁依然鎮守樊城,是獨眼將軍夏侯惇以及李典、于禁,引軍十萬,殺來了!”

衆人心頭一震,尤其是天鷹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三國演義》的情節,這一仗是在徐庶因爲母親被曹操拘禁,無奈離開劉備,而諸葛亮應邀出山後才發生的。如今徐庶還在軍中,諸葛亮也沒到,爲什麼夏侯惇會提前殺來。他腦中一閃,立時恍然大悟,看來是敵軍之中“那個人”的主意!

“大俠,我們應該怎麼辦?”

劉備心急火燎的詢問,讓心煩意亂的天鷹子隨口回答:“博望坡迎敵!”

徐庶立即又拍起了巴掌:“對啊,博望坡正是好去處啊,大俠果然高人,一言中的。你來新野不久,就能熟知地理,並能迅速決策,孔明也不過如此啊!”

天鷹子汗差點兒沒下來,心說,你是徐庶嗎?是不是哪個“七星”變化的,整個一個馬屁精嘛!但轉念又一想,這不能怪徐庶,都怪自己實在太優秀了,找個徐庶當粉絲,也是理所當然,這也算“鷹粉”吧?

被一頓馬屁拍得忽悠忽悠的天鷹子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幾了,憑着對《三國演義》的記憶,當時就開始調兵遣將:“玄德,博望左邊有豫山,右邊有安林。可以讓雲長率一千軍往豫山埋伏,看南面火起,專燒輜重糧草。可以讓翼德率一千軍在安林背後山谷中埋伏,看南面火起,便焚燬博望城舊屯處糧草。可以讓關平、劉封率領五百軍,預備引火之物,在博望坡後兩邊等候,看敵人到了就放火。還有子龍、陳到,你們作前鋒,只許贏,不許敗,引誘曹軍。玄德你領兵接應他們,進一步誘敵。”

劉備連聲稱好,左慈、青雲、四俠都忍不住暗贊:“背得真熟!”

部屬停當,劉備命令衆人依計行事,諸將對此戰充滿信心,各自行事。

不久,夏侯惇大軍行進中,忽見前方出現一彪人馬,將士皆爲白衣白甲白馬,讓人不由想起當年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爲首一將手持銀槍指向夏侯惇怒罵:“獨眼龍,敢與我常山趙子龍一決高下嗎?”

夏侯惇最恨別人罵他獨眼,當時怒不可遏,一揚雙龍刃,便要上前接戰。這時,他身後一名文士猛地拽住主將繮繩:“夏侯將軍,不必理他,這是誘敵之計,咱們不要上當,還是讓大家就地休息,準備準備吧!”

別看夏侯惇素來心高氣傲,對這人卻言聽計從,立即下馬就地休息,他尚且如此,其部下更是一律放鬆下來,騎兵下馬,步兵就地坐下,而且都戴起斗笠,披上蓑衣。

新野兵看得有趣,心說這晴日當空、萬里無雲,這十萬大軍怎麼像坐在雨裏一樣,別是有病吧?我們可沒藥。

白馬騎兵們紛紛竊竊私語,甚至有人大笑不已,可是趙雲與陳到卻越發感覺不對勁。敵人不但不上當,還如此鬆懈,甚至做出古怪舉動,難道就不怕新野軍突襲嗎?兩位老搭檔互施眼神,已有所決定,他們打了個手勢,其部下立即明白,這是讓騎兵們不要大意,隨時準備撤退。

那阻止夏侯惇的文士正是八門金鎖陣中單獨與天鷹子相見的司馬懿,他看敵軍雙將有所異動,嘴角透出些許冷笑,彷彿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趙雲與陳到打完手勢,猛然驅馬急衝,他們打算以攻爲守,先擊後退。沒想到,席地而坐的部分曹軍,忽然飛身而起,看其身手,絕非普通士兵可比。這些人手中有盾無刀,頃刻間,便組盾爲牆,更以陽光反射,令雙將馬驚眼迷,不得不勒馬避光。

幾乎與此同時,兩將身後馬嘶人呼,兩人急忙回身望去,只見大地下衝出不知多少服飾奇特的黑衣人。他們雙手各持一把匕首,衝出土壤之時,見人殺人,見馬砍馬,一身墨服沒多久便濺滿鮮血,而白馬騎兵們也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趙、陳二人見狀大怒,策馬殺回,不成想剛剛轉身,便聽見背後風起。他們本能縱馬閃避,數不清的盾牌從雙馬雙人中間與兩側翻滾而過,如果不是兩位將軍躲避得恰到好處,恐怕早被撞成肉餅。他們再仔細望去,原來是敵兵藏身雙臂盾牌間,如雜技演員般翻滾而至,如此狠毒,也不知是跟什麼梁山英雄本色之類的戲曲節目學的。

再看那些殺害新野騎軍的兇手們,既然已得手,他們自然不會停留,翻身再度鑽入土壤中,深藏其身形。

而劉備軍騎兵屍首前,盾牌兵們又施展其化盾爲牆的羣體絕技,似乎有意阻遏趙雲與陳到的退路。兩人見後退無望,不得不再度轉身,卻又見一羣長鞭兵,舞鞭如蛇,立身軍前,躍躍欲試。

夏侯惇見敵人進退兩難,哈哈大笑:“怎麼樣,小子,見識到我軍的厲害了吧?這是司馬先生親自訓練出的五行奇兵,學着點兒吧!”

司馬懿也微笑炫耀:“趙子龍、陳叔到,不是隻有妖魔可以用五行作祟。只要熟悉五行特性,人類一樣可以利用或模仿五行,產生無窮無盡的力量,既可以降妖除魔,也能破敵制勝。你們兩個算得上是猛將,但在我五行奇兵面前,你們絕無勝利的可……金盾兵,散!”

隨着令下,盾牆毫不猶豫四下散開。也虧得他們行動及時,一道棕光打在原地,引發劇烈爆炸。

煙霧散盡,天鷹子腳踏降魔劍飛來,焦急大吼:“子龍,叔至,快撤啊!”

趙雲、陳到見援兵來救,不敢有絲毫猶豫,立時飛馬向博望坡狂奔。鞭兵立即揮鞭飛來,意圖纏繞馬蹄,金盾兵也再次玩起飛旋遊戲。可是天鷹子看得真切,雙手棕光齊發,在白馬虎將們背後激起無數塵埃,令飛盾迷失方向、長鞭準頭偏離。塵埃散盡,別說趙雲與陳到已經遠去,就是天鷹子也早就高高飛起。

夏侯惇沒想到在金奇兵、木奇兵的夾攻下,天鷹子也能將戰友救走,不得不惋惜此人不能爲曹軍所用。他又向司馬懿請教:“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追擊了嗎?”

“再稍微等我一下,讓我施展家師所傳法術再說。”

司馬懿說着,口中唸唸有詞,雙手高舉仰頭向天。晴朗天空隨之烏雲密佈,涼風掠過,雨滴由珠到線、由線到簾,雨幕很快便將天地籠罩,雨水滲透大地、浸潤草木。

望着眼前成果,司馬懿極爲滿意,回身又命令:“水奇兵,該你們出動,去捕殺伏兵了!”

話音剛落,又有數百兵士脫掉盔甲,顯露出繡有奇特條紋的怪異服裝,閃身隱沒在暴雨之中。

“好了,現在可以進軍了。”司馬懿這才批准夏侯惇的請示,突然他聽到遠處傳來鳴金之聲,又眉頭一皺,“糟糕,劉備軍要撤,看來天鷹子不打算跟我玩兒這一局了,快追!”

就在曹軍主力匆匆行動之時,關羽已經聽到了收兵的信號,他縱然有少許疑慮,但見大雨滂沱,便知火計難行。他正要下令撤軍,卻驟然發現部下似乎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外圍處大衆臉居多。他有意清點部衆,防止奸細隨軍回去,又忽感殺氣無限,只見雨幕中突現刺客身影,個個手持水鬼專用分水刺,毫不留情向面前士兵殺去。

關羽已來不及呵止,但更令他驚異的在後面,不僅是他,刺客們也頗感意外,兵器所至,明明刺入劉備軍士兵體內,感覺卻空無一物。更糟糕的是,此舉無異於打草驚蛇,士兵們紛紛轉身,見有人突襲,自發揮刀揚槍殺來。

這些神祕高手卻也不懼,他們的特殊服裝不僅有利於藏身大雨之中,而且如泥鰍般光滑,加上他們的特殊內勁,刀槍斧鉞稍稍觸及便滑身而過,根本無法傷及刺客們的身軀。相反,這幫水奇兵可以趁機將分水刺插入來犯之敵要害,以求克敵制勝。

只不過,這次卻讓他們吃了大虧。明明兵器可以滑開,偏偏穿體而過,又令他們毫無痛楚,難道說面前的伏兵都是鬼軍嗎?

就在他們驚詫之時,後續訓練有素的劉軍大刀兵,毫不留情砍向他們脖頸,反應稍慢者便會頭顱落地。反應快的也未必就能躲災避難,因爲關羽青龍刀氣隨之追至,又讓不少偷襲者魂斷豫山。剩餘倖免於難者再也不敢停留,連滾帶爬外加用獨家輕功,倉皇逃離。

稀裏糊塗擊退不知底細的怪敵,關羽及其部將也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們偶然瞥見在一邊笑看熱鬧的左慈時,又見多出來的兄弟們接連消失,彷彿是幻術功成身退,答案不言自明……

不僅是在豫山,安林背後山谷處,類似刺客也在張飛伏兵背後現身,但他們的命運還不如豫山同夥們。

因爲,四劍俠似乎等待已久。快劍如電,身手似風,分水刺還來不及招架,就倒下不少,張飛又聞聲揮矛放電,衆軍士重重包圍。本來爲數就不多、只能偷襲不利強攻的近百水奇兵不是橫屍當場,便是無路可逃,命運堪憂。

對兩處奇襲的失敗,司馬懿並不清楚,因爲他忙着與夏侯惇狂追天鷹子、趙雲、陳到。直到負責消滅縱火伏兵劉封、關平部的水奇兵突襲隊回來報告毫無發現,他才隱約察覺不妙,而趙雲與陳到蹤跡全無,唯有天鷹子在前方靜靜等待着追兵們的光臨。

司馬懿急忙止住各部,沉聲問:“天鷹子,你搗鬼了,是嗎?”

天鷹子笑容有些慘淡:“我後悔沒有早點搗鬼,一時糊塗按照書上部署行事,害了那麼多騎兵兄弟。我也是臨時想到,你對博望坡這一仗應該十分熟悉,你提前引發此次戰鬥,並不是想趁諸葛亮未出山打我們措手不及,而是逼我按照原定情節行事,你好將計就計,給我軍沉重打擊。我也是剛剛想通,才臨時改變部署,你派去攻擊我軍伏兵的部隊,不是無功而返,就會陷入敗局,你不要指望他們了!”

“哈哈哈哈,就算你改變了伏兵,或者做了提防,對我的五行奇兵來說,損失也不會太大。我只要願意,加以時日,可以再訓練出成千上萬這樣的精英。而這一次,你應該沒有料到我學會了求雨之術,你的火攻玩兒不了了,另外無論你有多少伏兵,人數的差異加上我五行奇兵的精銳,都可以將你們殺個渣都留不下。”

望着司馬懿得意神情,天鷹子拍拍手:“仲達,你確實有太多讓我想不到的地方,可是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別忘了,‘破軍’呂布也熟知三國情節,但他還不是敗在我的手上?因爲,你對我,不,對我軍也不是很瞭解,這把火我是非放不可!”

話語剛息,鳥鳴頓起,天鷹子身後飛出焰火熾熱的一對鳳凰。

司馬懿臉色一變:“不好,是劉備的鳳凰雌雄劍!火奇兵斷後,全軍撤退!”

夏侯惇不甘心就此退去,卻見鳳凰紛紛噴火而來,那雨水澆於火上,宛如油潑烈炎,更助火勢。幸虧曹軍中一幫魁梧大漢跨步上前,手中竹管噴出火焰,擋住烈炎,數百人猶如一體,不慌不忙穩穩後退。而刀盾手、弓箭手也迅速以盾藏弓,防禦兩側,護住將軍、戰友,撤退中毫無慌張之色。

十萬大軍便在火鳳凰的“歡送下”從容不迫盡數撤走,眼見如此軍容,劉備軍居然沿途無一人再敢出擊。當然,之所以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張飛軍也沒顧上殺出,那是因爲他們正忙着圍殺來不及退去的數十殘餘水奇兵。

遠處高地,一男一女從始至終都在注視戰事。那蒙面女子說:“師弟,曹軍爲什麼要撤,他們明明還佔有優勢啊!”

那男子微微一笑:“師姐,是那個天鷹子唬住了敵人的軍師,雖然這傢伙已經根本再無後招可使,但他的隨機應變,和故意展現出劉備軍不被那軍師盡知的實力,讓對方不敢再冒險。爲保存最大力量,以發動新的進攻,曹軍撤退方爲上策。如果換作我,也會如此做。何況能在退兵時還保持這種毫無破綻的陣容,足以震懾敵人,沒什麼丟臉的。唉,我平生沒佩服過什麼人,現在卻不得不爲那天鷹子和這位軍師各寫一個‘服’字了!”

“呵呵,我素來目中無人的小師弟也懂得服人了,真是奇蹟啊!”蒙面女子笑語間,又望向藏在草叢間,操縱鳳凰劍的劉備,“師弟,那你對劉玄德服氣嗎?”

男子一笑:“至少我現在還不願評價。總之,即便我命中註定要輔佐此人,但我孔明絕不向命運屈服,除非是我自己重新選定的命運!”

言語中,孔明的目光忍不住又移往劉備處,注視着這位草根皇叔全身貫注退敵模樣,心中暗道:“此人真值得我輔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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