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劍拔弩張
走過來的是一個大塊頭，足有一米八高，短脖子上扛着一個大腦袋，頭髮梳成一條小辮子，眼睛一大一小，鷹鉤鼻，大嘴巴，嘴裏叼着一根雪茄，肩寬體闊，身上的花襯衫敞開着，露出啤酒肚，肚皮上一把銳利的黑色斧頭紋身，斧頭隨着肚皮的顫悠動了起來，攝人心魄，大腿粗似象腳，手臂長如藤蔓，說話時甕聲甕氣，酷似敲打破銅爛鐵時發出的聲音。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依舊是花襯衫，花短褲，花襯衫一律敞開，肚皮上有一把斧頭紋身，大搖大擺跟在老大身後時，肚皮上的斧頭晃動時十分扎眼。
“還要不要規矩了，嗯？誰不知道這張天字一號桌是我八爺的座？你們他媽的誰呀？小六在嗎？”
“八爺早。都是小的錯。這兩位客人下午就來了，直接坐了您老的位置。我馬上換桌，八爺稍等。”
自稱八爺的大塊頭說完，吸了口雪茄後，張開那張大嘴，吐出菸圈，隨後習慣性地把雪茄從嘴裏拿出來，準備彈菸灰。他身後一個二流子趕緊上前，雙手捧成半圓形狀。大塊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順勢將菸灰彈進這個人手菸灰缸裏。
服務生聽到聲音，先是從吧檯裏探出頭來張望，見是不敢招惹的八爺，隨即從吧檯裏一個箭步衝出來。他的肩膀上搭了條白毛巾的抹布，小跑着來到桌前，先是給八爺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伸手去拿小圓桌上的空酒瓶。
“嘿、嘿，服務生，徵求過我們的意見嗎?視我們不存在嗎？一上來就收拾。這桌子刻了字嘛？八爺的桌子？八爺誰呀？別以爲肚皮上紋把斧頭就把自己當成斧頭幫，周星馳電影看多了吧。都啥年代了！”
“姐，別爲難小的，我就掙個稀飯錢。八爺你惹不起，除了這張桌，其他桌任你選。”
“阿三姐，我們別去惹那些人，一看就不像好人。聽服務生的沒錯。”
阿三搖搖晃晃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洋洋趕緊起身扶住。阿三儘管站都站不穩了，依舊吐字清晰，聲音更是洪亮。服務生小六也是一個勁地央求阿三。洋洋也是低聲勸說。
“臭不要臉的，老孃可不怕黑社會！”
“誰的嘴這麼臭啊，還有不認識我八爺的？本來吧，想到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兒，放一馬，結果，人家比黑社會還囂張。那就怪不得我八爺不知道憐香惜玉了。兄弟們，給這兩個妞緊緊皮！”
酒吧裏霓虹閃爍，光線明明滅滅，勾勒出一個似乎虛無的世界。即有的幾個客人端着酒杯，從座位上站起來，翹首以待，準備看熱鬧。沒有人出聲制止。八爺一揮手，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便如惡狼般撲了上來。
服務生小六媽呀一聲尖叫，轉身跑掉了，迅捷如脫兔，肩膀上的那根白色的抹布都飛了起來。
洋洋想：“完了，完了。要是龍劍警官在這裏就好了。”她一邊想，一邊去拉阿三。阿三一把甩開她的手，不但不跑，反倒抓起一個空酒瓶，準備幹架。
幾個二流子已然衝到近前，洋洋嚇得渾身篩糠，傻在當場。
龍泉劍客
二O二二年十二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