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龜仙人
“是我這個糟老頭子，洋洋別來無恙。”
“原來是您啊。您跟着我，這是……”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請跟我來。”
灰衣人掀開帽子，原來是大學閱覽室的守門怪老頭。他依舊是戴着純銅鏡架的古董眼鏡，雜草似的花白頭髮，身上的灰色長袍鹹菜似的，皺皺巴巴，腳上穿了一雙髒兮兮的手工布鞋。他說話時雖然聲音粗噶，但是完全沒了在閱覽室說話時的懶洋洋的感覺，而是聲音洪亮，咖啡色鏡片後面的一雙眼睛更是射出銳利的光芒。
隨即，怪老頭頭前帶路，洋洋緊隨其後。洋洋雖然肚子咕咕直叫，但是她的好奇心戰勝了飢惡感，她倒是要看看怪老頭意欲何爲。
今夜，月似銀盤，高高地掛在長空，投下水銀質感般的白月光。
怪老頭健步如飛，走路帶風。洋洋撲爬跟頭（四川話，緊趕慢趕之意）地跟在後面。
兩人穿街走巷，不知道過了多久，來到一條極爲僻靜的小巷，巷口的石頭牌坊上寫着“綠柳巷”幾個字。兩人繼續往前走，洋洋發現綠柳巷每隔十數米遠就有一棵千年柳樹，她恍然大悟，綠柳巷之名原來如此。綠柳巷的盡頭是頗爲古老的一座庭院。怪老頭收住腳步，立足庭院前方的一株千年柳樹下。
庭院的外牆是由青磚砌成，牆皮脫落，一副煙熏火燎的模樣。庭院的大門是銅皮門，歲月褪去了它金燦燦的金黃，大門上滿是綠色的銅鏽，宛如老人臉上的一道道皺紋。大門上方掛着一道牌匾，上書“龜仙府”三個大字，依舊是字跡斑駁。大門前方蹲着一對漢白玉的石獅子，眼如銅鈴，威風凜凜。
洋洋極爲好奇，快步走近大門，伸手去推。誰知這一推之下，大門紋絲不動。她再定睛一看時，發現大門上掛了一把古老的銅鎖，滿是鏽跡。“爺爺，鑰匙拿來？”“我沒有鑰匙。”怪老頭緩緩搖頭，“你過來。”洋洋不解，悻悻地離開大門，來到怪老頭站的位置，無奈地聳聳肩：“沒鑰匙，那隻得回去了。”“隨我來。”老人哈哈一笑，伸手抓住洋洋，也不見怎樣動作，忽地騰空而起，宛如大鳥展翅飛起，越過牆頭，輕輕落進庭院裏。棲息在柳樹上的幾隻鳥兒依舊沉浸在溫柔鄉里，倒是洋洋大喫一驚，嚇得閉上了眼睛，只覺耳畔呼呼的風聲，待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安然無恙地站在一座靜謐的花園裏。怪老頭領着洋洋進了花園裏的一座涼亭坐下。
此刻，月色如水，空氣裏飄着百花的香氣。一老一小坐於涼亭的石桌旁。
“洋洋，你一定有諸多疑問，問吧。”
“我正有此意。那我就問了。爺爺，你究竟是誰？我至今還不知道老人家的高姓大名。”
“千百年來，我四處遊蕩，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龜仙人。我是龜族一脈，地球的守衛者。不過，我族不管人類的紛爭，只對付異族的入侵。”
“爲什麼找上我，一個闃靜鄉野的野丫頭？”
“我只是順天意，這是你的命格，不是我選你。”
“我的父母是葬送在那片胡楊林嗎？”
“這個我無從回答你，只有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龜仙人，異族是誰，我們怎麼對付它？”
“這便是我今晚找你的原因。你雖然被賦予的奇能，但是卻沒有異術，不能很好地駕馭你的能力。我要傳你一套拳術，叫做千變萬化百花錯拳。這是我花費了千年的時間，從花開花落的變化中悟出的一套拳法。異族在四處搗亂，你們算是已經打了照面。異族非我族類，它的面紗需要你去揭開。”
龜仙人說了這些不着調的話後，出了涼亭，甩開步子，來到涼亭前方的一片開闊的草坪。洋洋雖然聽得暈暈乎乎，不明就裏，不過，見龜仙人不再言語，便沒再多話，快步跟了上去。
隨即，在皎潔的月光下，龜仙人衣袂飄飄，開始演練千變萬化百花錯拳。
龍泉劍客
二O二三年一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