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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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賈家這個五樓是一棟老房子，建成差不多快30年，前幾年上五樓老賈還能腳底生風似的，而自從兒子和兒媳婦離婚以後，他就很少再來過這裏，他記得有兩次，前一次來是屋裏的物品被砸得稀爛，牆上的空調卸了以後留下一個孔，一抹光線從孔裏穿過來，給屋裏的牆壁上劃了一道線。他把地面清掃一遍，兒子把房門換了一把鎖後，就出去打工了，他在老家養孫子，靠着去小區裏拾荒和他相依爲命。而後來那一次，就是兒子再婚了，可能是老天眷顧他，在他帶着這個孫子在小區裏連續拾了兩天的廢品後，一個老大嫂給了他一個迷彩服後，有一個婦女也問起他的情況，他把孩子腦癱父母離婚的情況說了一遍，而且那次他說得特別長，那個婦女眼眶都溼潤了。她說，他有一個外甥女也是剛剛離婚，給老賈的兒子說說吧！
老賈的閨女一開始聽他說這些事，總以爲他遇見騙子了，“不會是婚託又騙你錢吧！”老賈聽了，也就不抱太大希望，不再用心。可是，緣分來到的時候，你掙不脫的。他在小區裏遇見給他迷彩服的老大嫂，老大嫂從口袋裏拿出50塊錢，遞到他孫子手裏，他的手只是無力滴被拉起了，又忽滴垂下來，那張紙鈔就落到車廂裏，老大嫂把鈔票撿起了，塞到老賈的口袋裏，給老賈說給他兒子說給媒，有些事情想躲都躲不開，老太太說得和上次那個婦女說的是同一個人。兒子再婚那一天，老賈又來了一趟，回去的時候，孫子歪在車廂裏咯咯笑個不停，而老賈卻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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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的房子後來在老賈的兒子和這個兒媳婦結婚時又整理一下，牆壁又刷了一道塗料，一轉眼，小孫女都會走路了，她在沙發上蹦蹦跳跳的，對老賈牙牙學語。客廳中間的沙發上擺着幾盤涼菜，兒子從飄着一股油煙味的廚房裏出來，手裏拿着一個鍋鏟子，召呼着讓父親和姐姐坐。老賈先把孫子放到沙發上，然後從陽臺角落裏拿出一個摺疊凳子，三兩下就拉開了，讓孫子坐下去，然後把他兩條腿撐開，分別用布條綁在凳子的兩條撐上。
閨女把手裏提的，胳膊上挎的禮盒放到靠近茶几的地上，和茶几腿依靠着。就走進廚房和兄弟及媳婦忙活，兄弟媳婦攔着她不讓再沾手，把她推到客廳裏，對着正在沙發上蹦躂的小閨女說：讓你姑姑看會你，飯馬上就好了！小姑娘就從沙發上下來，向姑姑跑過來，“慢點，慢點！”她伸出手，去擁抱自己的小侄女。“你奶奶呢？”她抱着她問到，小侄女說不上來，兄弟媳婦從廚房出來，說媽剛剛出去了！一邊召喚兒子切蛋糕，當蛋糕擺好熱菜已經端上來，擺了滿滿一茶几。正說着話，聽見門被人敲響，弟媳婦兒打開門，老賈的老伴和女婿從外面進來了，老伴手裏提着一個食品袋子，而閨女女婿拿了一條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