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3)

現在,回了鄉,有時我一個人住,就會經常去孃家。村裏有與母親歲數差不多的嬸子,有時也要過來聊聊天。

今天她們說起我一個同齡的小姊妹惠。說我們村子三個同齡人,五六歲的時候沒人帶我們,就讓我們的爺爺看護我們。當時幾個爺爺在負責看那片種着番茄和生瓜的園子。問我啊記得。我說對園子稍有點印象。那嬸子笑着說,你們三個呀,小時候就看出差別來了,幾個老的經常說惠怎麼這麼能喫,喫個番茄她都是最貪喫的一個。哈哈,我說我記不得了,還有這事?嬸子說,是的呀,果然後來她長得那個胖啊!是的,後來惠一直很胖,結婚生小孩後一直一百五六十斤的樣子。去年見過,也還是極胖的。

問起她最近在哪工作。我媽說,好像弄什麼都不好,換了好多行當,弄過羊毛衫,弄過毛衫刺繡,還去八坼承包過魚塘,養鱸鯽,還在菜場開過店,結果什麼也弄不好。現在好像夫妻倆都去宛平廠裏打工了。

嬸子又插嘴,她那個老公啊,大着個舌頭,說話也說不連腔,但會作。之前麼賭賭錢,搭女人,家底都被弄空了。惠呢,身胚這麼大,見着老公卻怕,有時候還被男的打過。我跳了起來,要西呆,這個男的當初惠找對象的時候我就反對,也不知看中他什麼了。自己做錯事還敢這樣對惠?

嬸子又說,是呀,還聽說,有一次惠養魚時,划着小船去對面取用生活水,不知怎麼,船翻了,人沉在水裏,差點淹死。幸虧抓着個什麼棒子,這才爬上來,免得一死。

唉,也太苦命了。這農村婦女啊,嫁人不着,這日子呀,真是過得挺苦的。惠的母親在她剛剛初一時就喝農藥自殺的。那個時候我們不懂,現在想來其實就是抑鬱症吧。惠早早輟學,一直挺勤勞。可是,遇人不淑,而自己又沒有反抗精神,真的是不住該說什麼好。


下午,在陽臺上午睡休息。這幾天水果喫得不足,今天煮個水果茶,蘋果加粑粑柑。水果茶喫過後,一看,太陽還挺旺,想着家裏又買了許多,卻沒動過。之前也曾弄過一點,或許是酵母過期了,居然兩次都發不起來。這次有新買的酵母了,不如再試一下。當然,先就白饅頭試一下,主要看啊發得起來。

看到最近新買的紅糖,弄了一點點進去。等我揉好麪糰,太陽的威力減少了許多。不過還好,終於在發了。一切都弄好,蒸鍋找出一個以前沒怎麼用的。水燒熱一點,準備二次發酵。

意外發生了,這蒸的一層,我居然傻得沒先放進去,把饅頭先放好再去放蒸格,蒸格一下子傾斜,饅頭進水了!我趕緊撈出來。還好,沒有全溼。唉!還能發嗎?疑惑中。不管了,難看就難看吧。試試。蒸十多分鐘,悶了三四分鐘。出鍋。

還好,能喫。晚飯,米飯不喫,炒了青菜,加一個蛋,再來兩塊肉,再來兩個偏小的剛剛出爐的紅糖饅頭,又喫撐了。

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也要有滋有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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