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人家牛肉麪

這不是廣告,實際的名字並非如此。那是小區裏的一家伊利人開的牛肉麪館。

小麪館處於小區剛入口不遠處,夫妻檔,帶着姐弟倆兩個小孩子。小區裏的小飯店,包括臨街的門市,總是開不長,唯有他們堅持了有十年之久。

儘管整日十分忙碌,但是兩口子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樂觀與熱情,這使他們的身影中隱隱有一種奪目的神采。飯口的時候,往往讓他們應接不暇,極具穿透力的嗓音與應和,一般是妻子做前堂的招待,丈夫主廚,配合得落落有秩序。迎來送往的待人接物也不可挑剔。我所驚歎的,是他們勞動強度極大的同時,卻絲毫看不出——也許是沒時間——對勞累生活的厭煩或倦怠。

——甚至在樓上蠻橫的鄰居抱怨他家的油煙氣。油煙氣的確令他困擾,但是目睹那次爭吵,我認爲他只不過是要些補償。餐館的女主人毫不畏懼,有禮有節交涉,自愧不如——我想到但凡生活有些麻煩事,或是受人語氣不對的稍稍詆譭,我都極其懶惰或者是玻璃心——我是生了佩服之心。

一兒一女,暫且將他們的女兒,叫做如汐的說一下,是個非常懂事的小姑娘,二年級個子不高卻已經能夠幫助上菜、掃地、買菜甚至烤串(他家的烤串兒肉質鮮美純正),還秉承了父母的樂觀,喜歡聊天又極其懂事。還有一個剛剛開蒙的小男孩。

今天由於單位事情很多,耽誤了晚餐時間,就在他家等着外賣。與平時熱情好客的男主人聊起故鄉——春節的話題。瞭解到故鄉在坐火車要四天的伊犁。

突然想起那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我今天稍有不快的心情煙消雲散了——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能夠擺脫過去的困頓殊爲不易,心放寬些,不妨想起伊犁人家牛肉麪的執著與明淨。馬上就要放假了,我想我擘畫的未來也許纔剛剛開始,儘管已經虛齡四十五歲。我想對自己說,別太在意那別人眼中的自己,要更看重自己心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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