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不同,世界不同。

除夕那天同病房從大廳搬來了一位病友老頭,大概也是八十來歲的樣子,由兒子和女兒陪護。我們全家的眼裏每天出出進進都是女兒在忙乎,包括老爺子的大小便,晚上老人要大小便都是一遍遍喊睡在腳底下陪護牀上的女兒,從來不叫睡在旁邊牀上刷手機的兒子。另外一家三口的伙食解決也是女兒在負責,女兒經常去餐廳打來飯,擺放好後,兒子纔會坐在老爺子對面一起喫。至於他兒子基本就是來醫院睡覺刷手機的,尤其誇張的是他刷手機也是要放着外放聲音,白天晚上從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除了推老人出去做一些檢查,女兒去餐廳打飯時,兒子纔會盯一會兒老頭的輸液情況。

這是住在一起三天來,我們全家對隔壁牀兩個子女的看法。但是今天有個護士過來換藥,看到老人的藥沒了,子女沒人發現,就開始批評正在老人跟前忙乎的女兒,她說:“你這個女兒怎麼當的,太不負責任了,看個藥都不如那個男的(老人的兒子)”

“那是我哥,他沒看過幾次藥啊!”老人的女兒說。

“我看他就很負責任,每次藥快完了都會及時打鈴叫我們。你這人在跟前呢,藥完了都沒看到,幸好我進來了,要不回血了怎麼辦?”護士不依不饒的說。

你看同樣是一個人,在我家人和護士眼裏還是完全不同的。

每個人的角度不一樣,看問題也不同。小時候,我們習慣把人分成好人和壞人兩種,看個電影,每出來一個角色都會問大人,這個是好人還是壞人。長大了才發現,把人僅僅分成好人和壞人,是多麼幼稚的做法。

世間哪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只是每個人所處的角度不同,看到別人的問題也不一樣罷了。好人說好人,是一個標準;壞人說好人,那又是另外一個標準。由此可見:標準不同,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小時候在語文課本中學過“盲人摸象”,結果是摸到尾巴的以爲是繩子,摸到身體的以爲是牆,摸到耳朵的以爲是芭蕉扇,摸到牙齒的以爲是棍子,摸到腿的以爲是柱子。

這些瞎子是真的瞎子嗎?不是,他們完全是一羣自以爲是的人。

蘇軾有詩云:“橫看成嶺側成峯,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角度不同,我們認識的範疇就有差異。

伏爾泰說:你認識的侷限,會導致你世界的侷限。這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原因。

以前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小女孩,因爲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心愛的花瓶而傷心不已,她神色憂傷地望向窗外。

這時,樓下的鄰居正在院子裏埋葬剛剛去世的小狗。

看到這一幕,小女孩越發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不禁淚流滿面。

祖父看到小女孩這個樣子,連忙把她叫到另一個窗口前,窗外是祖父種的顏色各異的玫瑰。

祖父對小女孩說:

“孩子,你開錯了窗戶。

你看,這些玫瑰競相開放,多麼美麗,就像我們生活中的那些美好。”

聽了祖父的話,小女孩若有所思,心情漸漸明朗起來。

這個小女孩就像生活中的我們,有時候,沉溺於憂傷情緒而無法自拔;有時候,執拗於某些東西而失落不已。

這一段時間因爲那人身體的原因,我的心情也很是悲觀絕望,看不到希望,也不敢奢望未來。尤其是看到醫院裏年前經常有人離開,心裏更是沒着沒落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誰也無法左右自己的境遇,但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心態。

就像塞繆爾說的:

“世界如一面鏡子,皺眉視之,它也皺眉看你;笑着對它,它也笑着看你。”

開什麼樣的窗,就好比我們在生活中選擇什麼樣的心情。

壞的心情,會摧毀人生;好的心情,會重建人生。

當我們能夠跳出情緒和環境的桎梏,給自己開一扇樂觀的窗戶,就會讓生命中的幸福越發明朗。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放下不開心,才能靜心體味微妙的美好。忘掉不如意,才能安然享受歲月的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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