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思母親(3)

今天是老母親走了的第25天,昨夜我一個人獨行凇滋河邊上,夜深靜謐之時,我又想起她老人家了!

我的母親雖然是個在過去讀了一些書的人,但是農村婦女的一些習俗在她身上都是有的,特別是重男輕女的思想還很嚴重。

我出生後,她很是驚喜,因爲是個男丁,給我的乳名叫“春喜”。

我大妹出生在大熱天裏,乳名就取了個“月英”,因爲月與熱天諧音。

我二妹一出生,我母親可能就有些失望了,第三個還不是個兒子,可能出乎她的意料,當即取的乳名叫“望兒”。

我的三妹一出來,乾脆就叫“幺兒”了。

有了四個孩子了,可是還只有一個男孩子,我母親還堅持要生,結果我四妹一出來,她見還是個女的,那就叫“小幺兒”。

有了五個孩子之後,國家的政策是不能再生了,要實行計劃生育了,我母親就節扎不再生了。

五個孩子,她老人家心裏是當作三男二女的,大的“春喜”我是男丁,後面兩個是叫“幺兒”的。

我母親重男輕女的思想不僅僅是在取名上,在後來的日常生活中表現得更嚴重,家裏殺只雞,雞肝她總是要夾給我喫,說是吃了眼睛好;家裏煎碗雞蛋羹,她總是要先給我兩勺子。當然囉,最小的待遇也不差,有好喫的也是一樣的,“幺兒,幺兒”的名字她不是白叫的。

我母親把兒子看得重除了喫穿看得重之外,還有兩件事我記得格外清楚:一是上世紀的七八年,我到地區農校讀書才幾個月,她想兒子了,她從鄉下走五十多裏到縣城,再搭快一天的車到常德到學校來看我,爲的是帶一些鄉下的好喫的還有十多塊錢給我。第二件事是,我的女兒一出生,她就到縣城裏來帶孫女,一直帶到我女兒讀高一,鄉下還有三個妹妹她就全交給了我父親(那時我大妹已出嫁)。

我母親對我的好,還有好多好多……,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感恩,有她人家喜歡喫的,我是天南地北也要把它弄到手,爲她老人家能健康長壽我是費盡了心思,但我總覺得我還欠缺她人家好多好多的生我、養我、愛我的重於泰山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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