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外婆

沒有想到從元旦節的住進重診監護室,到大年初二的晚上,短短的二十幾天,外婆就離開了我們。

坐大夜的晚上,孫子輩坐在一起,懷念我們的外婆。外婆的靈柩就在我們的旁邊,鑼鼓的聲響時不時地奏響,火苗和涼風此起彼伏。這是最後一個全體如此近距離地陪伴外婆的夜晚,在大年初五的晚上。


關於外婆,我想用三個詞語來回憶。

第一個詞,箱子。

它方方正正,是外婆陪嫁的物件,一直放在外婆的房屋,如果沒有外婆,它就是一個普通的存在。打開它平凡無奇的蓋子,外婆的細心和愛便撲面而來。最有特點的是貼在蓋子背面的一張照片,謝謝這些照片,它告訴我們歲月會流逝,人會老去,但記憶卻可歷久彌新。而我們雖然對外婆的突然逝去有很多遺憾,但好在我們每個人手機中,都有些視頻和照片。

第二個詞,愛。其實跟外婆的記憶離不開的是外公,在前幾年大家磕的明星離婚分手後,大家都說再也不相信愛情,但我很肯定地對他們說,我不相信別人,因爲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他們很相愛。正是外公外婆的相愛,讓我們這些後代也能夠相愛。

而外婆對於孫子輩是疼愛甚至有些溺愛。每個在外婆旁邊的孩子都會被無限地包容,只要有外婆在,其他大人們的打罵聲都會溫暖的雙臂阻擋在外。在她那裏,無關誰對誰非,都是心尖上的肉。

第三個詞,陪伴。

前天晚上,我們一起走在繁星點綴的夜空下,擡頭時,欣欣問我,你說哪顆星星是外婆呢?我望着滿天繁星有些迷茫,突然她說:只要照着我們的就是外婆。是啊,外婆除了碎碎念,對我們並無太多話語,但只要你看向她,她便微笑地看着你。我相信,她只是換了一個更安靜和美麗的地方,在每個寂靜的夜裏,默默地陪伴着我們。

最後,人的死亡分爲兩種,自然和社會。自然死亡是從醫學上的生命的停止;社會死亡是指最後一個記得Ta的人死去,這個世上沒有人記得Ta。外婆在自然上被宣佈死亡,但只要我們心中有她,她就是永遠活着!


初六的上午九點,我們把外婆安穩地放進了墳地,太陽很溫暖,大家在天空也看到祥雲,這樣說來,外婆在天堂有了很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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